“嗯?”
听到此话,黄华阳微微一愣,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没猜到彭士举会这么说。
顿了一会,眯着眼睛射出一道精光,上下打量彭士举,想看他在打什么主意。
遗憾的是,彭士举这只老狐狸,并没有让他看出任何端倪,只见彭士举脸上带着一丝期待,更多的是悲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仔细算来,聊城沦陷,皆因为包龙星,而恰恰包龙星又是他的得力干将,可以说,他如今是失职又遭背叛,在这双重打击下,整个人心如死灰,触了悲痛就是绝望。
念及于此,加上情势危急,莽军随时有追上来的可能,黄华阳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因而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自己的队伍,“我们走!”
黄华阳继续撤退,彭士举见状,也不再停留,急忙领着自己的队伍跟上去。
俩人队伍加起来,只有三百人左右,所以撤退相当迅速。
撤退到四十里开外时,士兵们扛不住停下休息并进食补充体力,这时景子石突然醒了。
“将军,您醒了?”
李大涛则站在旁边,一脸赔笑,而另外一名罪魁祸首黄国文,正在去找黄华阳的路上。
景子石缓缓睁开双眼,先是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然而眼前的景物映入眼眸时,心莫名一沉,因为他知道,他们已经远离聊城,而他也成为了逃将,重重地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后目光才落在李大涛身上。
“李大涛,你很好!”景子石一字一句挤出牙缝道,这句话,意味深长,而且说话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更多的是愤怒。
话音一落,李大涛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将军恕罪!”
“恕罪?”景子石冷笑两声,板着脸面无表情道,“呵呵…我怎敢恕你们的罪?”
听到这话,李大涛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手脚也变得冰凉起来。
“将军,属下知道错了,请将军降罪。”
李大涛除了继续认罪,别无他法,然而景子石背过身去,没有回话,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模样,这下,李大涛内心更加惊恐,舌头都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认错,似乎只能这么做。
片刻之间,额头上出现了印子。
很快,嗑出了血丝。
如果再继续下去,李大涛非磕晕去。
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点,景子石一直背过身,根本没有看他,李大涛因为惊恐,也没有注意到自己额头上留下的血迹。
或许注意到了,只是没敢停下来。
幸好,这时黄国文去而复返。
“将军,末将前来请罪。”黄华阳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礼,似乎在自己所作所为认罪。
景子石回头,冷冷说道,“黄华阳,你还敢来见我?”
黄华阳沉着冷静应道,“将军息怒,末将虽然冒犯了将军,但那也是不得已为之…”
“不得已为之?所以你就让人绑了我,让我做了逃将是吗?”
黄华阳据理力争道,“将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智之举。”
黄国文趁两人说话之际,慌忙拉起了地上的李大涛,要不然再继续下去,李大涛非把自己给磕晕不可。
景子石仰天长叹,内心愤恨道,“不智之举?军长既然让我支援聊城,我就不可能弃聊城于不顾,就算战死聊城,那也是我的归宿,如今你这么做,让我…让我有何颜面回去面对军长?”
景子石不想走的原因,皆是因为凌云给他下了命令,让他无论如何要守住聊城,所以在明知聊城北城门失守的情况下,他也要去阻力莽军,哪怕战死聊城,也在所不惜。
可这一切,全被黄华阳捣乱了,让他顿时觉得无颜面对凌云,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听闻此话,黄华阳幡然醒悟,怪不得明知回头必死无疑,景子石还是要回头,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凌云,如此一来,倒解释得通。
景子石因凌云的命令,才没有离开,而他这么做,相当于抗命,这样一来,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为就算是战死沙场,他可不敢明着说凌云的不是,否则景子石必将杀了他。
面对敌人陷阱聊城而选择逃跑,黄华阳心底并不是想违抗军令,只是心有不甘,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而且凌云也没有下死命令,哪怕是战死聊城,也一定让他们死守聊城。
既然没有,那他就不算违抗军令。
想了又想,最终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于是转悠着眼睛道,“将军,支援聊城是我军的任务是不错,但军长并没有说让我们战死聊城,莽军兵力强于我军数倍,在明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我们应当保全自己,再想方设法夺回聊城,而不是一心求死。”
景子石颤着手指向他,咆哮道,“你…胡说八道,简直不可理喻。”
出乎意外的是,面对景子石的咆哮,黄华阳并没有露出胆怯或是害怕的表情,而是出乎淡定的摇了摇头,据理以争道,“将军,末将并没有乱说,难道将军忘了,我等在入军长帐下时,军长曾告诫我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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