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颜照看,每天都跟云舒儿与南郊厮混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嬉戏,可开心了。
这般的,数日过去,龚长缨将事情忙完,就来天守接回鲜知知,于是,三个小伙伴便在崇明殿外眼含热泪,互赠礼物,依依不舍地分离了。
龚长缨抱着鲜知知,一面踏空飞行,一面向小女孩问东问西的说笑着,一路向北。
走了一会。
龚长缨突地身子一顿,停在了空中,脸色大变,因为,自云端里突地跳出了三个人来,成品字形地围住了他,看着对方那精光闪烁的眼眸,便知来者个个都是高手。
龚长缨一个转念,脸露笑意,淡笑着问道;“诸位,你们这是何意呀?”
左边那个俊朗的少年,唇角一翘,淡笑着朗声说道;“龚长缨,自我介绍一下,我乃魔门圣教浑天王城的掖神刀异南,这二位乃是我的哥嫂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我们挡住你是因为我们的圣君有事找你!”
龚长缨听了刀异南的介绍,心头一颤,脸色大变,思忖一下,料来不是敌手,黯然地道:“那就请你们在前引路吧!”
刀异南等人就押着龚长缨降落云端,来到地面,走进一片树林子里。
龚长缨跟着走了一小段路,见有一个儒雅俊朗的男子,双手负背,气宇轩昂地站在前面,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估摸着乃是魔门圣教的圣君云牧天,不由停住了脚步。
云牧天瞥了鲜知知一眼,即儿,瞅着龚长缨一眼,淡淡一笑,缓缓地说道;“龚长老,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龚长缨暗叹一声,强装笑脸,说道;“云教主,您唤我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云牧天笑容一敛,淡淡地道:“杀你!”
龚长缨一怔,脸色变得苍白,身子哆嗦一下,声音发颤地问道:“云、教主,我可没有得罪、您们魔门圣教,这平白无故的、您们、您们为什么要、要杀我呀?”
云牧天道:“因为你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秘密!”
龚长缨又是一愣,苦思了一下,疑惑地问:“什么秘密?”
云牧天指了一下龚长缨怀中的鲜知知,说道:“这个秘密就是她!”
龚长缨听了云牧天之言,立即将鲜知知搂得紧紧的,眼中露出惊悚与恐惧来,不由得大声叫嚷了起来;“云教主,知儿的亲人虽然不该得罪您们魔教,但是他们已经被您们魔门的人给杀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不会伤害您们,我恳求您,能不能放过孩子一命!”
云牧天定定地盯着鲜知知,思忖一下,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龚长缨见云牧天居然答应了,傻愣一下,犹疑地问:“云教主,您、真的不会伤害孩子?”
云牧天点点头,断然说道;“不杀孩子,只杀你!”
龚长缨害怕云牧天哄骗与他,咬咬嘴唇,尽管觉得滑稽可笑,但他还是沉声说道:“云教主,为了不至于食言,您能否发誓,以表诚意!”
云牧天一愣,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的瞪着龚长缨,稍顿,他却手指鲜知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我伤害这个孩子,就叫我云牧天断子绝孙!”
“云教主,您乃一宗之主,一代枭雄,自当君无戏言,一言九鼎,希望您遵守承诺,不要欺心灭义!”
龚长缨听了云牧天的毒誓,其心甚安,因为将子嗣繁衍之事起誓,乃是恶毒之极,足见其心,便将鲜知知放下地上,瞅着鲜知知眼中满是怜爱与不舍,他苦笑着抚摸了一下鲜知知柔软的头发,温柔地吩咐:“好孩子,站一边去,爷爷有事,待会再来抱你!”
鲜知知离开了龚长缨的怀抱,瞅着云牧天一眼,突然身子一闪,撒开小腿,一阵狂跑,待到冲到云牧天面前,一下扑在了已经蹲下了身子的双臂大张的云牧天的怀里。
“知儿,你快回来,你怎么一一一一?!”
龚长缨见鲜知知跑向云牧天,惊叫了起来,但是,脑中念头随即一闪,登时明白了什么,他心头大震,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云舒儿抱起鲜知知,默念了一个法决,伸手在鲜知知的脸上一抹,鲜知知脸上的疤痕不见了,登时露出一张俏丽稚嫩的脸来,然后,冲着鲜知知柔声问道:“乖女儿,这一次去天守,你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龙知为嘻嘻一笑,反问道:“爹爹,你难道不相信女儿的能力吗?”
云牧天见知为能够平安归来,事情自是妥妥的了,便点点头,屈指在知为小巧挺拔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相信,相信!我家的知儿最是厉害了,爹爹怎能不相信呢!”
龚长缨见云知为露出真面目来,又见云牧天与云知为父女相称,震惊之极,瞪着云牧天父女,一脸懊恼,悔恨沮丧,作声不得。
云牧天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龚长缨,一脸讥讽地说道;“龚长缨,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了吧!”
龚长缨点点头,苦涩一笑,绝望地叫道:“我有眼无珠,善恶不分,活该有此结局!”
云知为定定地瞅着龚长缨,见刀异南等人亮出兵器,就要对龚长缨下手,想起这些天龚长缨对她的好,于心不忍,突然向云牧天柔声说道:“爹爹,龚爷爷对我很好很好,咱们可不可以不杀他呀?”
龚长缨见云知为给他求情,一愣,那瞅着云知为原本冷冽愤恨的眼神突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云牧天一愣,说道:“傻孩子,留着他,他会害死姐姐的!”
“不会的,不会的!龚爷爷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云知为转头瞅着龚长缨,连忙说道:“龚爷爷,您就加入我们魔门吧!您跟我去浑天王城,只要您不出卖我们,安心呆在魔门,您就永远都是我的龚爷爷,等你老了,我会赡养您,给你送终的!”
云牧天见龚长缨有些犹豫,略一思忖,冷笑一声,说道:“龚长缨,我云牧天也不是那好坏不分,恩将仇报之人,既然吾儿心存善念,不忍伤你,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投入魔门,我非但不会杀你,而且,让你依旧做知儿的干爷爷,我将许你一声富贵与尊荣!”
龚长缨见自己身陷险境,退路已断,加之,他一个孤寡老人没有亲人,这段日子收留知为为孙,被知为天天爷爷地喊着,潜移默化地对知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其心中早就将知为视为孙女了,现在要他骤然割舍了对知为的感情,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思忖一下,暗叹一声,将心一横,心智豁然,突地掰断了自己左手小指,指天立誓,朗声说道:“龚某在此立誓,此生誓死追随知儿小殿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好好好!”
云牧天见到龚长缨断指立誓,果断决绝,一愣之后,点头陈赞,便吩咐刀异南:“异南,你们先带龚老速回王城!”
刀异南与塔塔夫妇对视一眼,就夹裹着龚长缨纵身飞跃空中,就向北方飞去。
云牧天在四周又加了三层结界,连忙向云知为问道:“知儿,你、你在天守找到你的舒儿姐姐了吗?”他目光灼热地盯着云知为,神色虽然平静,但却攥紧着拳头,足见其内心的紧张。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爹爹,我在天守找到舒儿姐姐了!”
云牧天听了这个回答,心头一颤,兴奋之极,只觉热血上涌,精神恍惚,差点摔倒,稍顿,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收敛心神,嘴角抽搐,声音微颤地问道;“知儿,你快说说,秋怀慈新收的那个丑丫头曹裹儿是不是就是你的舒儿姐姐?”
云知为重重地点点头,口气笃定地说道;“嗯!裹儿姐姐就是舒儿姐姐!”
云牧天心中大安,脸有喜色,深吸了一口气,忙问:“你舒儿姐姐她好吗?”
“不好!”
云知为摇摇头,失落而又困惑地道:“爹爹,不知道为什么,舒儿姐姐不但被人毁容了,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声音也变了,而且,还失忆了,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把我们都忘记了,心里只有她的师父秋怀慈与师兄南郊了!”
云牧天问道:“你有没有跟她提起她以前的事情?”
云知为摇摇头,说道;我想问她来着,可爹爹不是千叮呤万嘱咐,要我千万不要乱说话,露出马脚吗,所以,我每次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知儿,你做得对!”
云牧天又追问了一句;“知儿,你确定裹儿真的就是你的舒儿姐姐吗?”
云知为点点头,说道:“嗯!裹儿,她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记得我们了,但她身上却有许多的玩具与法宝我是认得的,也玩过;有冰魄,有镇魂石等等;只是舒儿姐姐已经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些法器了;舒儿姐姐,还有一个玩具,我带来了,爹爹您看!”就掏出一个小铃铛递给云牧天查看;“爹爹,这个铃铛是我送给舒儿姐姐的,我还在里面刻了字呢!”
云牧天连忙查看铃铛的肚子,见里面刻了三个字体稚嫩,歪歪扭扭的小字,文字叫‘赠舒儿’,赠字还少了一横,写错了。
云牧天又问:“知儿,你在天守有没有找到你娘亲?”
云知为摇摇头:“爹爹,我在天守天天都在陪着舒儿姐姐,就没有见过什么外人,我又不能向别人打听,所以,没有娘亲的消息。”
云牧天自知会是这个回答,但脸上还是难掩失望,想起不知所踪,生死未卜的爱妻,心中忧急悲伤,一时黯然。
云知为见到云牧天失魂落魄的样子,聪慧乖巧,连忙柔声安慰道:“爹爹,您放心吧!既然舒儿姐姐没事,娘亲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牧天苦涩一笑,点点头,心里却是哀伤绝望。
唉!小丫头,你不懂,正因为你舒儿姐姐平安,你娘才会不平安,说不定阿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