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妙人宗的弟子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一剑穿喉。
冷墨竹一愣,即儿,又是怒吼:“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又一批妙人宗弟子冲上秋怀慈。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银光一闪。
妙人宗的弟子又倒下了一片,这一次只是击倒了对方。
冷墨竹见众弟子遭到残害,心痛如狂,几近疯癫,指着秋怀慈,嘶声怒吼,继续命令着弟子:“杀杀杀!给我杀了一个狗贼,狗贼!”
妙人宗的弟子们犹豫一下,有几个人冲向秋怀慈,但还没有挨近秋怀慈,就被秋怀慈一剑刺中,刺倒在地。
妙人宗弟子的鲜血在流淌,转眼,将大殿被染红了,那些伤者,捂住伤口,哀嚎不已。
妙人宗的弟子这时冷静了下来,见秋怀慈剑法超群,知晓厉害,不敢逞强了,便将秋怀慈围而不攻,瞅着秋怀慈就像瞅见了魔鬼一般,身子颤抖,满脸冷汗,心中恐惧之极。
冷墨竹已经被仇恨与愤怒冲昏了头脑,蒙蔽了心智,见众弟子不敢上前,双眼赤红,白须颤抖,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还在嘶声呵斥:“上上上!快给我上,快把他给我杀了,杀了!”
“住手,住手,妙人宗的弟子都快给我住手!”
秦无垢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拉开还在哭泣的妻子,双臂张开,挡住了妙人宗的弟子们,冲着冷墨竹厉声怒吼:“爹爹,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冷墨竹见弟子没有动手,更是愤怒,怒吼一声,纵身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手掌一样,一股真气,登时将冷墨竹打的飞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秋怀慈环视秦无垢等人,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你们最好不要逼我,你们妙人宗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抵挡不了我的昊天一剑,如果不想被我灭门,就老实给我呆着!”
秦无垢见秋怀慈面无表情,语调空洞冷漠,就像一尊没有情感的杀神,心中惧怕,连忙声音颤抖地呵斥同门:“你们都快退下,退出大殿!”
妙人宗的弟子听了秦无垢的吩咐,心中暗喜,得到大赦一般,抬起伤者,连忙退出来大殿。
谁想找死呀!
那些宾客们都被大殿里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秋怀慈绝世手段给惊呆了,站在殿角,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内心震撼之极。
冷墨竹捂住剧痛的胸口,呕了一口鲜血,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他瞅着一地的尸体,心痛如绞,泪流满面,无声而泣。
冷落花也冷静了下来,一面惊恐地瞥着秋怀慈,一面颤颤惊惊地挪到冷墨竹的身边,一手搂着父亲肩膀,一手抚摸着父亲的后背,流泪不止。
稍顿,
冷墨竹止住了哭泣,抬头目不转睛地瞪着秋怀慈,似要将秋怀慈看穿,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我妙人宗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下此狠手!”
秋怀慈转头向元朗问道:“我问你,雅明卉好看吗?”
元朗一愣,不知秋怀慈何有此问,抹着额头的汗珠,连连点头,轻声回答:“好看好看!”
秋怀慈又问:“那你可知雅明卉成立了剥香盗,为什么要抓那些美貌少女吗?”
元朗道:“听说魔人谷的魔人喜欢美貌的少女,剥香盗将这些少女卖给魔人们,能够换来往生石,修炼邪功!”
秋怀慈摇摇头:“不是!其实雅明卉抓捕那些少女乃是要用她们的血肉炼制一种恢复容貌的丹药。”
元朗一怔,疑惑地问道:“恢复容貌的丹药?谁要恢复容貌?”
秋怀慈回道:“雅明卉!”
冷墨竹与秦无垢几人听了秋怀慈的回到,心头一颤,对视一眼,脸色微变。
元朗心中一颤,沉声问道:“她怎么啦?是谁毁了她的容貌?”
秋怀慈冷冷地瞪着冷墨竹、冷落花与秦无垢三人,眼中露出鄙夷厌憎的光芒。
拓跋秀微微点头,轻笑一声,说道:“我明白了,女子最看重就是自己的容貌了,而雅明卉自是如此,但是,谁知有一天自己却毁了容了,这叫她这样一个顾镜自赏的绝世美人,如何接受得了,所以,为了能够恢复自己容貌,哪怕堕入魔道,为非作歹,也在所不惜!”
秋怀慈点点头:“拓跋姑娘说的对!”
拓跋秀一愣,即儿,笑道:“雅明卉乃是一个绝世美人,对待自己的容颜一定是爱惜有加,她一定是受到别人的伤害,才被毁容的,想来她一定是经历了一件极其惨痛的事情了。”
秋怀慈点点头:“要不然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堕入魔道,行差走错呢?”
拓跋秀眼睛瞥向冷墨竹,轻叹一声,感慨道:“正如冷老帮主所言,雅明卉乃是一个淳朴善良之人,她之所以堕入魔道,为非作歹,这跟她被毁容有很大的关系,不知这个毁了她绝世红颜的是谁?为何如此歹毒?”
秋怀慈逼视着冷墨竹,冷笑道:“这个毁了雅明卉一生的禽兽,就在这个大殿里!”
元朗等人见秋怀慈针对的乃是冷墨竹,那么毁了雅明卉容貌的,嫌疑最大自是冷墨竹了,于是,都心情复杂地盯着冷墨竹。
冷墨竹脸色数变,念转如轮,突地站起身来,仰头哈哈一阵狂笑,笑声骤止,瞪着秋怀慈,爽快地叫道:“不错!上官掌门,你口中的那个禽兽就是我,是我毁了雅明卉的容颜的!”
尽管拓跋秀等人都猜测雅明卉毁容之事会与冷墨竹有关,但自冷墨竹口中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少。
秦无垢见冷墨竹居然揽下了他的罪责,一愣,瞅着冷墨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庆幸。
冷落花心头大震,瞪着父亲,心里是羞愧万分,痛惜万分,眼眶一下就潮湿了。
元朗见毁灭心爱之人的恶人就在眼前,登时双眼喷火,怒视着冷墨竹,厉声怒斥:“老匹夫,你为什么这么做?”
冷墨竹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因为雅儿貌美,老夫很是喜欢,我想将她据为己有,谁知她誓死不从,我一怒之下,所以一一一一!”
拓跋秀等人听了冷墨竹的解释,盯着冷墨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与愤怒。
欲取不成,便生杀心,本就丧心病狂,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徒弟,哪里还有一丝道德廉耻与师徒之情来,真是泯灭人性猪狗不如的畜生啊!
“畜生!我杀了你!”
元朗怒目龇牙,怒不可遏,怒骂一声,左手一甩,一把飞刀闪电一般射向冷墨竹。
“慢着!”
秋怀慈轻喝一声,手指一探,拇指与中指就夹住了元朗的飞刀。
元朗一怔,不满地叫道:“上官掌门,你究竟什么意思,这等没有天良的畜生还留着干嘛?”
秋怀慈摇摇头,盯着冷墨竹,说道:“他不是真凶,他在撒谎!”
冷墨竹心头一颤,脸色大变,大叫了起来:“我就是凶手,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冤枉好人,牵连无辜!”
秋怀慈道:“冷墨竹,你虽然是残害雅明卉的元凶之一,但是,你若想大包大揽,扛下所有的罪过,包庇别人,恐难如愿!”说罢,手指一点,一到真气注入了冷墨竹的脑门,冷墨竹登时动弹不得,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秋怀慈转瞅着秦无垢,冷冷地说道:“秦无垢,雅明卉在临死的时候,将你为了自己私欲,是如何残害她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并且,拜托我为她报仇,我答应她了,所以,你今日必须要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
秦无垢强忍着心中的惊慌与恐惧,语调尽量保持平静,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秋怀慈说道:“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你本是妙人宗的二师兄,按照妙人宗传长不传幼的规矩,你本没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可是你为了爬上掌门之位,便残害自己的情人雅明卉,作为讨好取悦冷落花的投名状,你凭着师父女婿的身份,这才成了妙人宗的钦定掌门,我说的没错吧!”
秦无垢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你了,这般诬陷于我,不过,这都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秋怀慈道:“我有证人,容不得你抵赖!”
秦无垢眉头一挑,问道:“你存心陷害,难道还怕找不到帮凶吗!”
叶云这时走过来,手掌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来。
“大师兄,怎么是你?”
冷落花见到假扮叶云的男子,不由得惊呼出声。
那些在殿门口向内窥视的妙人宗的弟子听见冷落花的呼叫,见到了瘦削男子,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冲了进来,围住了男子,大师兄大师兄地叫了起来,神色很是亲热
吴刀笑着向众师弟点头示意,即儿瞪着秦无垢,面色一寒,冷笑着道:“二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秦无垢见到吴刀脸色就不淡定了,苦涩一笑,冷然问道:“你没死?”
吴刀道:“我命大,死不了,可惜雅师妹,虽然被我救下了,但终究还是死了!”
吴刀想起雅明卉,悲伤难过,眼中有泪。
吴刀对秋怀慈道:“上官掌门,师父与我有养育之恩,师父也只有冷落花一个女儿,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秋怀慈思忖一下,暗叹一声,手掌一挥,解开了冷墨竹身上的封印。
冷墨竹见到吴刀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一脸愧色,泪流满面。
这时,一个妙人宗的弟子突然对秦无垢叫道:“秦无垢,你为了讨好冷师姐、师父,执掌妙人宗,残害大师兄与雅师姐的事情,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认罪吧!”
“对!秦无垢,你就是一个只会溜须拍马,权欲熏心的无耻之徒,你不配执掌妙人宗,你还不快快滚出美遮山!”
一时,妙人宗的弟子们群情激昂,指着秦无垢,纷纷辱骂呵斥,发泄着对秦无垢的不满。
冷落花见到秦无垢受到攻*,眉头一竖,想要上前替丈夫解围,却被冷墨竹拉住了。
冷墨竹冲着女儿摇了摇头,神色落寞悲伤,他收拾一下心情,挺直了腰板,冲大厅里所有的人,沉声说道:“妙人宗的弟子们听着,自即日起,吴刀是妙人宗新一代掌门,宗内所有事情由他打理,待得今日之事一了,选择佳日,再行册封大典!”
冷墨竹紧紧地扣着冷落花的手腕,将女儿硬生生地拽进了殿后去了。
秦无垢听到冷墨竹的决定,震惊之极,又受到众师弟的围堵与责难,更是慌乱,想要找人解围,抬眼一瞥,却见冷墨竹将冷落花半拖着拽进了殿后,脸色大变,知道冷墨竹已经彻底地放弃了他,心里凉了半截,彻底绝望了。
秦无垢受到了刺激,一时委屈愤懑,忧伤怨恨,急怒攻心,神智有些恍惚,只觉一群人在他耳边呱噪,让他头昏脑胀的,头痛的都要爆炸了,不由仰天怒吼,双手一推,一股爆裂的真气,登时将围住他的同门给震飞了。
秦无垢此刻精神崩溃,心理扭曲,对世间只有愤怒与仇恨,一时瞪着同门,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怒吼:“贪欲、野心、勾连、出卖,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下贱之徒,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秦无垢双手一挥,挥舞双剑,怒吼着杀向那些同门。
吴刀双手握着一柄长剑,挡住了秦无垢,大叫道:“为了妙人宗的安微,大家拿起兵器,铲奸除恶,清理门户!”
吴刀言毕领着同门围住了秦无垢,激烈地厮杀起来。
秋怀慈见目的已经达到,妙人宗乱作一团,他不愿再掺和别人的内斗,摇了摇头,身子一闪,就走出了美遮殿。
拓跋秀见秋怀慈走了,怅然若失,对弟弟说道:“咱们也走吧!”
拓跋秀出了美遮山,向东一阵急追,不料果然瞅见到了前面秋怀慈的背影,她脸露笑意,大声叫喊:“等等我,等等我!”
秋怀慈凌空飞行,见到有人呼叫,停下来,见是拓跋姐弟,问道:“你们叫我何事?”
拓跋秀仔细地瞅了一下秋怀慈,笑问道:“秋大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呀?”
秋怀慈一怔,淡然说道:“我叫上官秋舒,不姓秋!”
拓跋秀笑道:“不!上官秋舒是你的假名,你真名姓秋,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无意间自称秋某,我听的真真的,不会有假的!”
秋怀慈冷冷地说道:“那又怎样?”
拓跋秀见到秋怀慈那冷漠的表情,依不死心,笑问道;“秋大哥,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
秋怀慈摇头断然否认:“没有!”
拓跋秀却笃定地说道:“不!秋大哥,我对你的感觉是如此熟悉,我们一定见过面的,我只是把你忘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秋怀慈不愿与拓跋秀纠缠下去,转身飞走了,只留下了冷冷地一句:“那你就慢慢想着吧!”
拓跋秀目送着秋怀慈离去,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拓跋宏在拓跋秀的肩膀上轻拍一下,嘻嘻一笑,调侃道:“姐姐,你是一个女子,怎么也得保持一点女孩子的矜持,这样跟一个男人搭讪,好像不好吧!”
拓跋秀却充耳不闻,魂不守舍地喃喃说道:“秋大哥,我们一定是见过面的,所以才会感觉那么熟悉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我却把你忘了,我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们一定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