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怀慈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地听得急促的敲门声。
秋怀慈骤然惊醒,霍然起身,连忙前去开门。
上官怜儿披头散发,神色慌张地叫道:“师父,不好了,不好了,裹儿师妹、她、她又跑了,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吧!”
秋怀慈一愣,即儿,身子一闪,人就冲出去了。
秋怀慈飞身东行,其速如电,眉头一竖,又急又怒。
走了一会,
蜜蜜等在前面,见到秋怀慈,迎了上来,它也是惊惶地叫嚷了起来:“秋怀慈,你怎么这会才来,裹儿被韩千锦那个混蛋带走了,听说他们今晚就要拜堂成亲了,你要是再不赶过去进行阻止,一切就来不及了!”
秋怀慈一怔,脸色大变,愈发焦急,使出速行之术,身子在云端之中闪烁着,风驰电掣地赶往剑截门。
一会,
剑截门到了。
只见剑截门大殿之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雅乐靡靡,红烛添香,宾客云集,锦衣华服,杯@交错,大快朵颐,一派喜庆的气象,而在大殿的上首则搭了一个台子,台上红绸铺地,上面正有一对新人正在司礼人的指使之下进行结婚时的叩拜之礼。
那新郎就是韩千锦,而女的头上盖着锦帕,看不见模样,但瞅那身段像极了云舒儿。
秋怀慈见韩千锦竟敢拐跑云舒儿,强娶云舒儿为妻,真是怒不可遏,犹如疯狮,登时拿出昊天剑来凌空就是一劈。
剑光一闪,
轰的一声巨响。
剑截门的婚庆大殿就塌了一大半,那些吃酒席的人,最先发现了秋怀慈以及反应敏捷的,连忙飞身闪躲,逃过一劫,而那些懵然不知,行动迟钝的人则被房子压了个正着,非死即伤。
一时,
剑截门大殿之内烟尘滚滚,哀嚎连连,加之,哭泣、呼叫与斥骂之声,瞬间,乱糟糟的闹成了一片。
“何人犯我宗门!”
有人暴喝,
韩千锦一身大红喜服,手提长剑,冲天而起,纵身飞到了秋怀慈的跟前,当他见是秋怀慈之时,微微一愣,愤怒地瞪着秋怀慈。
秋怀慈双眼赤红,面目狰狞,怒视着韩千锦,厉声呵斥:“把裹儿交出来,饶你不死!”
韩千锦凝视着秋怀慈,几息时间,脸上突地露出诡异的笑容,即儿,脸色一寒,举起长剑,冲着秋怀慈的脑门就是一剑。
“找死!”
秋怀慈勃然大怒,眼中闪烁一丝寒芒,顿起杀心,祭出昊天剑,几招之后,就洞穿了韩千锦的胸脯。
一声娇哼。
韩千锦便仰面朝天,身子横着陨石一般向地面坠落。
秋怀慈听得声音不对,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连忙飞身下坠,接住了韩千锦,定睛一看,只见此刻,被他抱在怀里的,那里是什么韩千锦来,明明就是云舒儿。
秋怀慈脑袋一懵,一阵眩晕,凝了凝神,脸色大变,魂飞魄散,惊诧地叫了起来:“裹儿,怎么、怎么是你?”
云舒儿嘴角溢血,喃喃地道:“本里就是我!”
秋怀慈双脚一落地,紧紧地抱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脸色苍白,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情况不妙,急得眼泪就出来了,惊悚地问道:“裹儿,你好好的,你怎么会变成韩千锦的样子的?”
云舒儿凄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韩千锦,他很喜欢我,他自认为我也很喜欢他,而我与他之所以不能在一起,他认为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他非常恨你,为了报复你,他便将我抓来,先施法术让我变成他的模样,又逼我服下迷失心智的毒药,再与我演一出成亲的好戏,就是为了等你前来,好让你亲手杀了我,从而,让你悲失所爱,悔恨终生!”
秋怀慈听了韩千锦的毒计,看到云舒儿这副惨状,果然又悔又痛,登时落泪,摇头吼道:“不不不!这不是真的,都是你在骗我的,都是梦境,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师父,你、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骗你吗?”
云舒儿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她抬起迷离的眼睛热切地凝视着秋怀慈,伸出满是血渍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秋怀慈的脸颊,稍顿,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笑容,柔声问道:“秋怀慈,我、就要死了,在我、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问你,在你的心里,你有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问,无异于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不由泪流满面,悲不能禁,哀嚎起来,点了点头,喃喃叫道:
“裹儿,为师喜欢你!
为师喜欢你!
喜欢你!
…………”
啊!
秋怀慈身子猛地一颤,大吼一声,双眼暴睁,即儿,霍然坐起,只见他脸色苍白,一脸泪痕,浑身汗透,心脏剧跳,喘息如牛。
秋怀慈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四下一瞥,眼之所见,不过墙壁,方知自己此刻正在斗室里睡觉,一切只是梦噩罢了。
秋怀慈心头一松,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一脸的泪水。
好可怕的恶梦啊!
不过,幸亏、幸亏只是一个恶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