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私,行事自当要一碗水端平。
上官怜儿的母宗渭流门惨遭魔门圣教的屠戮,云教主对不起上官怜儿,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曹裹儿作为云教主的女儿,上官怜儿的师妹,既然她想担起责任,代父受罚,决心要给自己的师姐一个交代,此乃好事一件,我岂可阻拦?
再说了,渭流门惨遭魔门屠戮,大仇不报,难道那些人都白死了不成?此刻,我若是偏私,阻止曹裹儿的赎罪行为,我怎么对不起渭流门那些冤死的亡魂,怎么对得起我的大徒弟上官怜儿?”
韩千锦与云牧天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明白了他的态度,不由一愣,脸上难掩失望,可是,偏偏秋怀慈所言句句在理,无可辩驳,一时无语。
而端木龙一、拓跋秀、吴刀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对秋怀慈的人品愈发的尊敬与崇拜了,盯着秋怀慈,满眼嘉许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思忖一下,对云舒儿道:“裹儿,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须自己面对,有些责任,注定无法逃避,既然你所做的事情,问心无愧,那就你就去做吧,至于结局如何,是死是活,今日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知道吗?”
“是,师父!”
云舒儿点点头,瞅着上官怜儿,叫道:“师姐,师父说了,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师妹,还把我当成你的亲人,接下来无论我做些什么,请你都不要阻拦,好吗?”
上官怜儿这时秀眉紧蹙,一脸难色,心里很是纠结为难。
上官怜儿知道云舒儿接下来要干什么,也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其实,她心里并不怨恨云舒儿,很不希望云舒儿采取那种自残自虐的方式来向她进行那所谓的赎罪。
但是,此时此刻,
上官怜儿偏生又不能反对云舒儿这么做,因为她上官怜儿是渭流门的弟子,身上背负着母宗的血海深仇,而云舒儿乃是魔门公主的身份,此刻,云舒儿乃是代表着魔门圣教在向她渭流门赔礼道歉,接受惩罚的,自己要是拒绝了云舒儿的赎罪行为,怎么对得起渭流门那些枉死的亲人们,怎么对得起渭宁与高挺他们呢!
秋怀慈见上官怜儿脸色数变,目光闪烁,内心天人交战,痛苦纠结,便淡然一笑,柔声说道:“怜儿,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就不能视而不见,无论事情出现何种结果,你也必须勇敢地面对;裹儿要不要赎罪,那是她的事情,你要不要原谅她,那是你的事情;不管你作何选择,你只需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要遵从你公正善良的本性,那就行了!”
醍醐灌顶,点醒梦人,拨开云雾,得见晴天。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之言,心里焕然醒悟,霍然开朗,眉头一舒,一脸坦然。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瞪着云舒儿,目光澄澈,缓缓地朗声道:“云舒儿,你虽然是我的师妹,也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
但是,你却是云牧天的女儿,是魔门的公主,既然你愿意替你父亲扛下罪责,接受惩罚,那我就成全你。
渭流门原有人口一百八十人,至今尚存三人,殒命者一百七十七人,如果一命一刀,三刀六眼,今日你必须身受一百七十七刀,方能抵消你魔门圣教所欠我的血债。”
无论魔门仙道,那些所有关心云舒儿安危的人,听了上官怜儿的惩处之法,脸色一变,而那些胆小的,没有见过这等阵仗的,比如净无双与林菲儿等人,一想起云舒儿将要遭受一百七十七刀之痛,直接吓得身子打了一个寒颤,惊恐之极。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恬淡,坦然回道:“师姐,该我受的,一个都不能少,一百七十七刀就一百七十七刀,我扛得住的。”
上官怜儿道:“云舒儿,你是渭门惨案的的加害一方,而我作为受害人,此次行刑,需得由我操刀,方显公允!”
云舒儿一愣,点了点头:“师姐,你说的对,本该由你行刑,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
上官怜儿声音柔和一些,对净无双道:“无双师妹,能否将你的流雨飞刀借我一用?”
元凤焉的女弟子净无双一愣,瞥了师父一眼,见元凤焉向她微微点头,便解下系在腰间的流雨飞刀的刀禳,将刀禳抛给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接过净无双的刀禳,手臂一挥,刀禳开启,自刀禳之中飞出了飞刀来。
流雨飞刀,小指般大,刀尾有一个小环,飞刀尾宽头尖,状如柳叶。
六把流雨飞刀,结成菱形,悬立在上官怜儿的面前,所有的刀尖指着云舒儿,刀身通体铮亮,寒芒闪烁,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注:渭流门原本人口乃是一百八十一人,因为渭清源丧心病狂,背叛宗门,引魔上山,屠戮亲人,在上官怜儿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人,所有,她没有将渭清源这个畜牲计算在渭流门的人口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