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定定地瞪着水缸,目光发直,满头大汗,喉结蠕动,嘴巴咂巴,几息时间,他突地挥了一下手臂,眼睛一瞪,目光坚毅,气势汹汹,瓮声瓮气地大叫起来:“嗨!诸位,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尿吗?老鲁我曾经说过,只要能够活命,逃回故乡,别说让我喝尿,便是让我吃屎,我也愿意。”
老鲁冲着云舒儿一笑,大叫道:“裹儿姑娘,我听您的,只要您能帮助我活着回去,见到亲人,您让我喝尿,我就喝尿,您让我吃屎,我就吃屎!呵呵呵呵!……”
“……老鲁,你、你真的喝尿呀?”
“妈的,不喝,不喝,不喝又能怎么办,难道让我等死吗?”
老鲁咬牙切齿,凶巴巴怒吼,即儿,语气缓和一些,解释道:“诸位,不要怕,不要怕,不就是喝尿吗?待会喝的时候,你们只需闭上眼睛,不要去看,堵住鼻子,不要去闻,不要把尿水当做尿水,而是把尿水想象成夏天里的一碗冰糖水,然后将碗一倒,将糖水灌进嘴巴里,脖子一扬,咕噜咕噜,一口气将尿水喝下,然后,然后,就没事了!”
老鲁一边说话,一边又是闭眼睛捏鼻子扬脖子的,给大家做示范,末了,还下意识地咂巴一下嘴巴,抹抹嘴唇,好像真的喝了糖水似的,瞅着众人,呵呵一笑,表情夸张地赞道:“好甜,好冰,好喝,好喝!”
有人犯贱,居然这个时候调侃老鲁:“嘿嘿!老鲁,瞅你这样子,看来对喝尿是蛮有经验的嘛,你不会是以前真的喝过尿水的吧!”
老鲁脸色大变,目露凶光,怒吼一声,疯虎一般冲向了对方,厉声叫骂:“妈的,老子要不是想活命,谁愿意喝尿,我让你败我兴头,我让你乱我心智,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老鲁,老鲁,松手,快松手,再不松手,老赵的脖子就要断了,他就真的要被你给掐死了,掐死了!”
“老鲁,松手,快松手,老赵这个人一向嘴贱,你是知道的,而且,他还是你的好朋友,他跟你开玩笑的,完全没有恶意,你怎么就当真了,松手,快松手,再不松手,就要出人命了!”
老鲁回过神来,心头一颤,连忙松开掐住老赵脖子的手指,看着被大家一顿救治,顺过气来不停咳嗽的老赵,又是歉然,又是羞愧,就像犯错误的小媳妇似的怯怯地瞅着老赵,我我我的,嘴巴蠕动,叫了一声,也没有说出一句道歉的话。
稍顿,
老鲁急得一跺脚,跳了起来,埋怨起来:“老赵,我别怪我生气,你、你这一打岔,连我都没有勇气喝下这碗尿水了,我、我现在怎么办,我的老天爷啊!”
这时,一个高人挺身而出,出来提议,沉声叫道:“大家莫慌莫怕,贫道有一妙法可助大家脱离苦海,不知愿意听否?”
大家眼睛一亮,一脸兴奋,连忙追问:“什么!有好法子!老神仙,快说,快说?”
高人气定神闲,一个深呼吸之后,便语调平和地将他的妙法给说了出来:“诸位,你们只所以犯难,无非是这黄金尿符让人难以下咽,要是大家真的嫌脏,实在是喝不下这个黄金尿符,大家不如将服药之人绑住,由旁人灌之,依法炮制,待得人人灌食了黄金尿符之后,自能活命,岂不妙哉!”
有人大失所望,暗自骂道:“什么好妙法?狗屁妙法,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喝尿嘛!”
绝大部分的人听了建议,一愣一愣的,默然不语,没有反对,暗自认同。
那个叫风美的美女本来对喝尿就惊悚害怕,眼见老鲁等人这么一闹,精神更是紧张,几近崩溃,她也不管什么形象,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拍打地面,双腿踢蹬,嚎啕大哭,鬼哭狼嚎起来:“……风痴师兄,……你、你快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不要喝尿,我不要喝尿,我不要喝尿!!!”
“风美,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师兄在这里,一定会给你想出法子来,你别闹了,你起来,你快起来啊!”
有些美女受到风美的传染,也绝望得哭闹起来。
端木龙一见很多玄门弟子,因为喝尿之事,搞得的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出尽了洋相,丢尽仙家的颜面,实在是看不下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够了!”
端木龙一剑眉一竖,脸色一沉,暗使玄力,沉声呵斥:“诸位,大事未定,自乱阵脚,争执吵闹,成何体统,难道师门平素教你们的那些临危不惧,安之若素的修养与气度,此刻都给遗忘了吗?”
众人听了端木龙一的训斥,心头一颤,犹如当头棒喝,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仙家身份,这个样子得确不妥,于是,整整妆容,停止了喧哗,目光无神,盯着端木龙一。
只有风美美女不听师兄风痴的规劝,还在轻声哭泣。
端木龙一表情严肃,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叫道:“诸位,非常时期,愈要冷静,且不可举止失倨,自乱阵脚,刚才老蜜只是一个提议,此事究竟是否可行,尚未可知,裹儿姑娘至今尚未发话,咱们是否应该先来听听她的主意呀!”
大家突地想起还有云舒儿这个高能,这个大神站在这里,还没有发话,求救似的,齐刷刷地盯着云舒儿。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舒儿,他们神色肃穆,眉头紧皱,暗捏拳头,鸦雀无声。
唉!这也难怪他们如此紧张,要知道云舒儿才是这里真正拍板,一槌定音的人,云舒儿只需一句话,大家接下来是否喝尿的命运,可就决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