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完毕,身后骤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接着就是刀斧砍碎骨头的声音,同时,就伴随着一片惊天动地,声震于夜的惨嚎声。
独孤恒吃了一惊,连忙回头一望,却见身后不远处,有一队戴着黑色面具的,一身黑盔黑甲的,骑着黑马的骑兵,正在肆意砍杀他的属下。
陌刀闪烁,鲜血飞溅,断腰剁胸,脑袋滚滚。
黑焰骑兵挥舞陌刀,犹如入无人之境,在人群之中,来去驰骋,骑之所至,刀之所至,就像削萝卜似的,将独孤恒的下属们砍倒在地,或死或伤,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好不凶狠神勇。
独孤恒属下们的战斗力与黑焰骑兵相比,那就像羔羊遇到了猛虎,毫无反抗之力,只有被屠戮的份儿,转瞬便被黑焰骑兵杀的是尸横片野,血流成河。
独孤恒见到黑焰骑兵突地在背后现身,大惊失色,心惊胆战,不由愤愤地骂道:“娘的,难怪这个小魔女如此自信,没想到她居然将这些黑焰骑兵也带进来了,在这个阵法里面,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我的这些属下都是平头百姓,遇到这些专事杀戮的骑兵,怎么打的过啊!”
独孤恒见属下死伤无数,这回却有些心疼了,因为里面画有多少人,就是多少人,要是死了一个人,就少一个人,也就是说,要是死一个人,他独孤恒就少一个属下了,因此,在黑焰骑兵的陌刀之下,属下如果这般的死法,长此下去,他岂不是要变成一个光杆司令了。
独孤恒身边要是没有了小弟,没有了打手,叫他如何诛杀秋怀慈,如何抓捕云舒儿啊!
独孤恒见属下抵挡不住黑焰骑兵的陌刀,也不能逃跑,他一时没得办法,只得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了。
独孤恒手指指着秋怀慈所站的大船,大声吩咐:“二边河岸上的所有不会凫水的人,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不要与黑焰骑兵正面交锋,保护好自己;所有会凫水的人,都给下河,爬到秋怀慈的船上去,捉拿云舒儿这个妖女!”
那些画偶听了阵主独孤恒的新命令,不会凫水的人,放弃了追捕秋怀慈等人,连忙找地方藏起来,躲避黑焰骑兵的陌刀,而会凫水的人纷纷地跳下来护城河,拼命地向秋怀慈的大船游去。
秋怀慈瞅着河面上自四面八方游过来的敌人,向云舒儿问道:“现在怎么办?”
云舒儿牵着南郊走到船头,笑道:“秋怀慈,你把绳子砍断,把船上的所有圆木推到河里去,阻止迟缓他们靠近,速度要快!”
秋怀慈点点头,捡起早就准备好的砍刀,斩断绳子,分左右二边将船上的圆木一一推下了船。
南郊想要上前给师父帮忙,却被云舒儿拉住了。
云舒儿瞅着累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的秋怀慈,嘿嘿一笑,道:“南郊哥哥,你放心吧,师父身体结实,精力旺盛,这点小活,累不死他的!”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这没心没肺之言,气得直翻白眼,真是无语了,这那里是把他当然人看待,分明是在将他当牲口一样地使唤啊!
秋怀慈将圆木都推进河道里了,瞅着河面上漂浮的圆木,以及水面上的漂浮在一层黄黄的树木油脂,抹着满脸的汗珠,问道:“裹儿,接下来怎么办?”
云舒儿笑道:“再等等,等这些人都爬上了木头再说!”
那些跳进了河道里向秋怀慈游去的人,因为水面漂浮着圆木,自然阻止了他们的前行,于是,他们便纷纷爬上了圆木,以圆木做跳板,继续围向了秋怀慈,但是,由于圆木是圆的,踩在上面,掌握不好平衡,圆木就会在水里滚动,很多人在光溜溜的圆木上,走不了几步,便自圆木上跌落水里,那样子非常地滑稽狼狈。
云舒儿与南郊瞅着那些落水的人,故意指指点点,肆意大笑,刺激独孤恒。
独孤恒回头见黑焰骑兵自后背马上就要杀到,而属下的还没有靠近秋怀慈的大船,登时把他给急的,略一思忖,不能再等了,决定亲自动手。
独孤恒走到河岸边,踩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纵身一跃,动作轻盈地一跳,就跳在了最近的一根圆木上。
独孤恒跳在了圆木上,身子连忙半蹲,扎了一个马步,稳住了微微晃滚的圆木,几息时间,待得身子不再乱晃了,瞅准机会,又动作轻盈地跳到前面的一根圆木之上。
独孤恒遵照此法,倒也有效,依次前进,慢慢向秋怀慈的大船靠拢。
云舒儿待得独孤恒靠近大船,距离大约五丈的时候,笑着叫道:“独孤老贼,我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船停在这里不走吗?”
独孤恒心中忐忑,稳住圆木,立起腰杆,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笑道:“因为我给准备了一个表演节目,一份大礼!”
独孤恒想起云舒儿阴险狡诈,所谓节目,必无好事,心头一颤,脸色微变,声音颤抖地叫道:“小姑娘,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云舒儿可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就喜欢对敌人“乱来”,她唇角一翘,坏坏地一笑,大叫道:“独孤老贼,我给你的表演节目,叫做火烧豺狗!”
云舒儿说罢,突地笑容一敛,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藏在背后的那只手掌冲着独孤恒一甩,一个已经燃起的火绒便掉在了独孤恒的脚下。
随着嘭的一声。
独孤恒的那根圆木,登时就燃起了大火,这还没完,大火又引燃了河面上漂浮的油脂,油脂为引,又引燃了别的圆木,以此延伸,登时将整个河道上的圆木都引燃了,圆木带有厚重的油脂,燃而不熄,整个一段河道上登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