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棺椁棺椁,外椁内棺,第四层也是最后的一层,乃是内棺,内棺也就是装殓死者遗体的棺材,而凝玉夫人的内棺,没想到居然是一具水晶棺。
由于是水晶棺,水晶棺乃是透明之物,因此,在外人看来,即使不用揭开棺盖,也能看清死者的遗容。
水晶棺本身就是稀罕之物,加之,棺内又放置了一些防腐的宝物,因此,凝玉夫人虽然逝世以达十年之久,但是,此刻她躺在棺材里,只见其遗容圆润饱满,皮肤红润,眉目如画,翩翩如生,那样子就像在沉睡一般。
云牧天与刀凝玉,夫妇二人心有灵犀,志趣相投,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真是伉俪情深,非常的恩爱,虽然凝玉夫人离别多年,云牧天身边也有了兰惠之,但是,云牧天心里对刀凝玉无一日可曾遗忘,魂牵梦绕,相思蚀骨。
云牧天骤然见到了失踪多年的爱妻,那知再见之时,夫妇二人竟然是阴阳二地,天人永隔,再也不能似先前一般在一起笑语晏晏,相敬相爱了。
云牧天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面对残酷的现实,他的心灵依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与沉重的打击,突觉脑中一阵晕眩,身子颤抖,心头一颤,剧痛如绞。
几息时间,地宫寂静,枯叶离枝,落地可闻。
云牧天表情呆滞,眼睛鱼眼一般凸出,一眨不眨,死死地端详着刀凝玉的遗容,稍顿,他突地上身趴在棺椁上,脸贴着水晶棺,拍打棺椁,泪如雨下,纵声大哭,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玉儿,玉儿,我的玉儿啊!”
刀冠杰、云舒儿、云知为与刀异凤听了云牧天的哭喊,确定棺椁里躺的就是刀凝玉的遗体,风一般冲上前来,围着棺椁,待得瞅见了刀凝玉的遗容,登时也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哭嚎了起来。
凝玉夫人蒙难之时,云舒儿已有十岁,渐知世事,所以,娘亲的样貌她是记得的,娘亲的事情她也是记得的。
云舒儿瞅见了娘亲的遗容,想起娘亲对她的伟大的疼爱与牺牲,心中之哀痛,如山呼海啸,天崩地裂,不可名状,她愣了一下,上身也趴在棺椁上,泪如泉涌,号啕大哭,大放悲声:
“娘亲,娘亲,娘亲,我的娘亲啊!”
“娘亲,娘亲,舒儿来看您了,您醒醒,醒醒,您快醒醒啊!”
云舒儿骤见亡母,深受刺激,伤心绝望,急怒攻心,哭着哭着,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挺,晕厥过去,栽倒在地。
云牧天正在痛哭,见到云舒儿出现了状况,一愣,惊呼一声,停止悲伤,连忙围过来,抱起云舒儿,声音惊惶地叫喊起来:“舒儿,舒儿,舒儿,醒醒,快醒醒!”
云知为抹去脸上的泪水,用手帕擦拭了云舒儿嘴角的血渍,掐了一下云舒儿的人中,方才将云舒儿救醒。
云舒儿睁开眼睛环视了众人神色忧急的脸,想起娘亲之事,悲不自禁,趴在父亲的怀里,泪水双流,又哭了起来,口中喃喃叫道:“爹爹,娘亲,娘亲她、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邹鹤年见到云牧天一大家子见到凝玉夫人的遗体,情深意切,哀伤痛苦,甚是同情,也是戚戚。
邹鹤年略一思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上前劝道:“云教主、舒儿殿下,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迎回凝玉夫人的灵柩下葬入土,让亡者躯魂俱安,方是正理!”
云牧天点了点头,心神一敛,将云舒儿放下,抹去云舒儿满脸的泪水,柔声劝道:“傻孩子,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还是先将你娘亲迎回家再说吧!”
云舒儿收敛心神,强忍悲伤,吸吸鼻子,双目含泪,点了点头。
刀冠杰、云知为与刀异凤三人也停止了哭泣。
云舒儿、云知为与刀异凤三人跪下,燃了三股香火,插在凝玉夫人的灵柩前,向棺椁磕了三个响头,开始燃烧冥钱,哭着给凝玉夫人起灵。
云牧天与刀冠杰合力给凝玉夫人盖上棺盖,待得椁盖也盖上了,云牧天蹲下身子,右臂探到了棺椁的底部,流泪叫道:“玉儿,咱们回家!”
云牧天手臂使力,手掌托起了棺椁,站起身来,向云舒儿道:“舒儿,护送你娘亲回家!”
云舒儿等人又大哭了起来,站起身来,伸手搭在凝玉夫人的灵柩上,护送亲人回家。
邹鹤年在前引路,且给凝玉夫人扔着冥钱。
云牧天等人出了玉沚门的地宫,魔门圣教的将士们将到凝玉夫人的灵柩,尽皆脸露哀伤,眼中含泪,跪下接灵。
云牧天等人将凝玉夫人的灵柩绑上了用黄金打造的灵车,给玉沚门留下了几个箱子,向邹鹤年等人说了几句感激之言,便匆匆离开了玉沚门。
一路上。
云牧天与刀冠杰纵马在前,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紧随着。
一百二十八匹纯白龙马拉着凝玉夫人的灵柩走在队伍的中间。
云舒儿、云知为与刀异凤跟在凝玉夫人灵柩的左右,紧紧跟随,护送着亲人的灵柩。
而血神要离殿后,指挥数千黑焰骑兵裹着云牧天等人,进行警戒。
如此这般,
一只庞大的押灵队伍在魔域境内的穷山恶水之间,风驰电挚,日夜兼程地返回魔门总堂混天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