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由我来吧,我皮糙肉厚的,大不了再吃我师父一顿棍棒得了!”
紫灵儿听了秦无涯之言,一愣,即儿,嘻嘻一笑,柔声道:“无涯,你放心,待会还是由我跟大师伯说,不会牵连你的!”
折翎笑道:“灵儿,无涯,你们不用担心,待会咱们恭请师伯出门之时,一定要站门外异口同声地讲话,并且,还要抬出师尊他们,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此这般,大家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紫灵儿出于与折翎抬杠的惯性,脱口问道:“为什么?”
折翎笑道:“大师伯,他虽然脾气暴躁,却也是讲道理的,我们这样做,一则责不罚众,二则师出有名,有此二点,大师伯自然是不会找咱们的麻烦的。”
秦无涯对折翎之言,深表赞同,点点头,笑道:“嗯嗯嗯!折翎师兄,你说的很对,说的很对!”
紫灵儿瞅着折翎,眼中满是欣赏与喜欢,啧啧几声,笑道:“折翎,看着你一副慢慢吞吞,敦厚老实的样子,没想到心眼倒是挺多的嘛!”
折翎笑道:“这不叫心眼,这叫智慧!”
紫灵儿点点头,笑道:“对对对!智慧,智慧,智慧!”
参都上人见折翎、紫灵儿与秦无涯请奄冲去了,略一思忖,淡然地问道:“九师弟,奄冲为人刚猛,御下甚严,弟子们怕他,这我是知道的,但是,也不至于让无涯他们似今日这般地恐惧吧?”
六迹上人神色一敛,叹息一声,道:“七师兄,您刚出关,有所不知,奄冲自坠星山回来之后,因为心疼南郊,愧对阿慈,每日伤心难过,性子便变得愈发地暴躁,所以,对那些课业不仔细认真,为人轻浮的弟子,稍有不满,处罚莫免有些严厉,这般的,方才搞得弟子们那是胆颤心惊,恐惧害怕的。”
“胡闹!”
参都上人眉头一皱,一脸不悦,道:“奄冲这种做派,简直就是矫枉过正,事与愿违,咱们天守派是修仙福地,又不是什么监牢,弟子们不听话的确要管,但是,也不能管的太死。
咱们管理弟子要有耐心,要春风细雨,润物无声,因材施教,手段灵活,决不能简单粗暴,非对即错,更不能迷信暴力。
咱们要是信奉棍棒哲学,事事喊打,那样会搞得大家人人自危,心惊胆颤的,弟子们就会没有安全感!
弟子们没有安全感,哪来的心思修炼?没有心思修炼,弟子们哪来的本事?没有学到本事,弟子们哪来的价值观?没有价值观,弟子们哪来的归属感?没有归属感,弟子们又哪来的要为宗门奋斗的热情与责任呀?”
六迹上人、韩天成与元凤焉等人听了参都上人之言,深表赞同,神色一敛,连忙点头,满口应道:“是是是!!!”
参都上人瞥了中人一眼,道:“诸位,你们都是天守各代的精英,聪明睿智,目光如炬,我不相信你们会看不出奄冲这种管理方式的弊端,不知你们有没有为了此事,劝谏过奄冲呀?”
元凤焉略一思忖,笑道:“师尊息怒,奄冲师兄脾气暴躁,行事莫免冲动,为此我也劝谏过他,他深以为然,正在慢慢改正之中,改正之中。”
参都上人瞥了元凤焉一眼,点点头,神色柔和了一些,他目光灼灼,环视了六迹上人、韩天成与夜疏城等人一眼,沉声道:“诸位,你们要记住,天守派不是一两个人的天守,更不是奄冲的天守,天守派是大家的天守派,是全体同门与弟子的天守。
咱们作为天守的一份子,本着爱护宗门,强盛宗门之心,对于天守的掌权人既要充分地信任与支持,也要适时地监督与批评。
天守掌权者的功劳要记住,要表彰,但是,对于他的个性缺点与行政弊端,也要及时地发现,及时地指出,及时地纠正,大家绝对不能碍于情面,对那些弊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咱们要是对掌权者的权利放任不管,任其刚愎自用,随心所欲,时间久了,只会让他滋生出更多的恶习来,干出更多离谱的事情来。
掌权者的权利如何长期没有了制衡与监督,如果任其胡作非为,他一旦有了私心,生了邪念,他会为了他自己的私利不惜出卖宗门,残害宗门的。
九师弟,我们活得久,见过的事多,这几百年来,江湖上的那些因为掌权者的胡作非为而搞得宗破家亡的例子,难道你好见识得少吗?。”
六迹上人神色肃穆,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师兄的教诲,我们铭记于心,一定铭记于心!”
参都上人道:“诸位,有些事情仅仅知道还不行,还得去理解,去执行,知道吗?”
因为参都上人在殿内的这些人之中,他的年纪最长,辈分最高,身份尊贵,因此,不管他说些什么,六迹上人等人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片刻。
折翎、紫灵儿与秦无涯三人折身回来了。
参都上人没有见到奄冲,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无涯,你师父真的不来吗?”
秦无涯犹豫一下,向大家躬身行礼,轻声回道:“回禀老祖宗,我师父说了,他说他害死了南郊,对不起掌门师叔,没脸面见掌门师叔,大家若是讨论派人去爱居山吊唁南郊,探视掌门师叔的事情,不必问他,大家商量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