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情深,那些黏黏糊糊的事情,天下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心里都是清楚的,你要放她走,倒也事出有因,尚可原谅。
但是,你放走云舒儿也就罢了,可你为何却要解除她体内的封印,让她可以修炼赤练神诀,如此安排,可就不应该了。
云舒儿与南郊亲如兄妹,关系非浅,奄冲他们间接地害死了南郊,云舒儿现在对咱们天守对仙道玄门那是仇恨至深,意欲报仇,你现在却解除了她体内的封印,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此事的后果吗?”
秋怀慈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地道:“师尊,仇恨就是心中的洪水,要是不将洪水@了,要是老是这么憋着,人会憋出毛病来的,裹儿想要想报仇就让她报仇,只要她届时不要闹得太过分,也就得了!”
参都上人见秋怀慈将一场可能引起腥风血雨,天地倾覆的大事,说得是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瞅着秋怀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登时被对方这佛系的态度给雷着了,惊着了,同时,也怒了。
参都上人霍然站起身来,怒视着秋怀慈,手指指着秋怀慈,愤然叫道:“秋怀慈,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赤练神诀,神通玄妙,云舒儿一旦炼成,必将天下无敌,她身为魔门储君,手握百万雄兵,再携赤链之威,届时攻打玄门,那这天下将是狼烟四起,尸山血海?
云舒儿届时万一存心降伏天守,倾覆玄门,到时候,谁能抵挡得住?靠谁,靠你这个只知道徇私枉法,是非不分的师父吗?”
秋怀慈瞅着参都上人,淡然一笑,道:“师尊,勿要急躁,请您老人家坐下,静心品茶,慢慢听我道来!”
参都上人哼了一声,复又坐下,喝了一杯茶水,心中气愤,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搁在茶几上,忿忿地叫道:“秋怀慈,你说你说,我看你今日是如何漂白你的自己无良行为的,我就不信你还能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将石头说出花儿来!”
秋怀慈给参都上人续上茶水,道:“师尊,我的确放了裹儿,也解除了她体内的封印,但是,就算裹儿修炼了赤练神诀,那又怎样?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办法总比困难多,裹儿将来就算真的想要找仙道玄门报仇,那就让她折腾一下,发泄发泄吧!
裹儿,她是一个聪明人,自有主见,届时她自有分寸的,万一她闹得太凶,我自会站出来及时纠正,给大家收拾残局的,不是吗?”
参都上人嘴角一撇,瞪着秋怀慈,没好气地叫道:“秋怀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随便便被人给忽悠了,你身为天守掌门玄门盟主,就有保护宗门的责任,你给云舒儿这个小魔女解除了封印,将她放出来,危及宗门危及同门的安全,这就是你的不对,不是吗?”
秋怀慈见参都上人缠扯不清,眉头微皱,道:“师尊,您老人家来体谅我的难处,现在我的一个徒弟已经死了,已经够我伤心的了,难道我还要眼睁睁地瞅着,看着我另外一个弟子囿于悲伤,就此疯魔了不成。”
参都上人见秋怀慈虽然语气平淡,但是,不管无意,还是存心,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刺向他的刀子,听着扎心得很啊!
参都上人被秋怀慈怼得一时无语,脸色数变,脸色冷得都凝结出冰霜来,几息时间,眉头一挑,气愤地叫道:“秋怀慈,你究竟还是不是天守的掌门了,奄冲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师兄了,南郊之死,原非奄冲的本意,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们师徒就算心里窝火,但是,你也不能为了让云舒儿撒气,却将奄冲,将天守宗门,乃至整个仙道玄门至于魔门的屠刀之下,危险之中吧!”
秋怀慈对于参都上人的激烈反应,眼皮眨也不眨一下,面淡如水,道:“师尊,您不必着急上火,奄冲师兄与宗门的安全,您老毋须担心,裹儿虽然现在心里有怨有恨,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将来就算要为南郊报仇,也会注意分寸的,不会乱来的;
再说了,裹儿要是失去理智,闹得太过火了,不是还有徒孙站出来给您们收拾残局的吗?
我秋怀慈既然还是天守掌门玄门盟主,只要我在位一天,我就会尽到保护同门保护宗门保护天下的责任,届时我自有办法,能够消弭掉裹儿心中的仇恨,解开这个死局的!”
参都上人没好气地叫道:“既然是死局,你为何还要给云舒儿解开封印,继续布局?既然是死局,你又如何解开?”
秋怀慈见参都上人倚老卖老、咄咄逼人,心中不快,奈何对方辈分太高,可不敢背负这忤逆之罪,只得按捺住性子,在心里叹息一声,道:“师尊,所谓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将来的事情将来自会解决的,您老人家就不要费心劳神,焦躁不安了!”
参都上人目光灼灼地逼视着秋怀慈,略一思忖,冷哼一声,一字一顿,沉声问道:“秋怀慈,你别跟我扯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解开云舒儿的封印,将她放出去,恐怕是你自己不方便动手,想要假借云舒儿要对付仙道玄门的,籍此给南郊报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