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被对方领着自后门进入了“沉香楼”,他在“沉香楼”里偷偷地转了一圈,隐身在柱子后面,便见到邹鶴山的那个心腹在柜台付账,而且,金额不少。
邹伯见邹鶴山的心腹出了酒楼,他便来到了柜台,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柔声问道:“掌柜的,我兄弟刚才有没有来过这里呀?”
掌柜是一个中年男子,皮肤微紫,他笑着反问:“客官,我这里进出的人可多了,不知道那一位是你的兄弟呀?”
邹伯将邹鶴山刚才的那个心腹的样貌特征仔细地描述了一下。
邹鶴山的那个心腹脖子上有一块胎记,加之,又刚刚见过,所以,掌柜对其还有印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笑道:“喔!你说的是刚才的那位大哥,你兄弟刚刚出去,可能一会就到家了!”
邹伯问道:“我兄弟刚才有没有把账给结了?”
掌柜的点头笑道:“结了,结了!”
邹伯四下一瞥,嘿嘿一笑,稍稍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实不相瞒,我那兄弟有些好赌,我怕他把钱给糟蹋了,我恰好顺道,所以就进来问问了!”
掌柜的心领神会,深有感触,也压低了声音,笑道:“客官,我家里的那个小舅子也是一个赌鬼,经常在我这里借钱不还,搞得我头都大了,所以,你的心情,我跟理解,非常理解!”
邹伯笑着又问:“掌柜的,我那兄弟身有隐疾,最近犯病了,需要忌口的,他有没有在你这里胡吃海喝的,糟践身子呀?”
“没有,没有!”
掌柜的摇摇头,道:“你兄弟除了隔三差五的来给楼上的客人结账,自己从来都不在这里吃饭的!”
邹伯抬头瞥了楼上一眼,笑着问道:“我兄弟跟我说,楼上的客人想要换房间,你们有没有给他们换房间呀?我这几天很忙,都没有前来看看,我的客人们还住在原来的包间吗?”
掌柜的笑道:“老哥,你的客人们没有换房间,他们依旧住在三楼的最靠右的那个包间里。”
邹伯递给掌柜一锭银子,要了一壶酒,笑道:“掌柜的,不要跟我兄弟提及今日之事,免得他跟我这个大哥心生嫌隙,我上楼去看看我的那些客人们,剩下的银子,晚上给我的客人们添几个好菜吧!”
说罢,提着酒壶,缓缓上楼。
邹伯上了三楼,将一壶酒喝了一半,趁着别人不注意,将另外半壶酒撒在脸上与胸口的衣襟上,然后,走路之时,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邹伯一手提壶仰面喝着剩酒,并且,舌子打结,声音含糊地叫喊着,一手扶墙,挨个推开各个包厢,在里面撒着酒疯地找人,如此这般,慢慢地向三楼最右的那间包厢走去。
片刻,邹伯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最右边的那间包厢。
邹伯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房门,径直闯了进去,哈哈大笑,声音略带嘶哑地叫喊着:“小春春,你、你这个鬼丫头,你说好、要跟我不醉不归,一夜春宵的,怎么、怎么喝了一半、就不见人影了,你是不是、又被那个小白脸给、给勾走了,不、不要老子了呀!”
包厢里有十几个人,男女老少,俊雅丑鄙,大家正围在桌子前,喝酒聊天,很是开心。
众人见到突然闯入的邹伯,皆是一愣,齐刷刷地瞪着邹伯,眉头一皱,目光警惕,神色有些紧张。
一个模样端正的少年站起身来,挡住还要往内闯的邹伯,面笼寒霜,沉声呵斥:“你是谁?”
邹伯胸口的衣襟上湿漉漉的,一身酒气,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他双手搭在少年的双肩上,脑袋一歪,眼睛自少年的身侧,冲着屋内一顿乱瞄。
邹伯嘿嘿一笑,舌头打结,叫道:“小香香,你、你是不是躲在这里了,你要是、要是再不出来,陪、陪大爷喝酒,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待会、要是让我、让我抓到你了,我就、我可就…………!”
邹伯说到这里打着一个酒嗝之后,挺胸收腹,紧闭着嘴巴,鼓起鳃帮子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屋内之人,见到邹伯这个样子,都以为是一个找人的醉鬼,表情松弛下来,他们倒是怕邹伯在屋里呕吐,败了大家的兴头,于是,一脸嫌弃,纷纷叫道:“小罗,一个醉鬼而已,不要让他在这里闹腾,你直接把他扔出去得了!”
“滚滚滚!!!”
小罗点点头,双手抓着邹伯的双肩,用力一拔,将邹伯扭转了身子,双手按在邹伯的背上,用力一推,便将邹伯推出屋子,呵斥道:“老头,这里没有小香香,更没有你要找的人!”
然后,呯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邹伯被少年推得身子前倾,在外面打了几个趔趄,方才站稳了身子,即儿,装出愤怒来,转身指着少年居住的包厢,嘟嘟嚷嚷地骂了几句,然后,“醉醺醺”地摇摇晃晃的下了楼,自后门走出了“沉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