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便湿湿的,给人一种没有擦拭干净的错觉,让小易的心情很是不爽,很是郁闷。
小易这回是再也敢想着逃跑了,四下一瞥,既然神色自若,又慢吞吞地折返到邹伯的身边。
邹伯先前见小易不听他的忠告,执意冒险,又气又急,本想开口劝阻,转念一想,便即作罢,此刻,见小易平安回来,又是欢喜,又是失望。
欢喜的是,小易平安无事,失望的是,小易没有脱身。
小易冲着邹伯讪讪一笑,密语道:“三叔,刚才肚子疼,所以…………!”
邹伯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这时,那些四处搜索的人接连回来了,聚在邹鶴山的身边,冲着邹鶴山连连摇头。
邹鶴山的一个心腹叫丁丰,他瞥了一眼绑在树干上的邹成业,轻声地道:“二爷,咱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现在便除了邹成业这个祸害呀?”
邹伯眼睛微眯,冷眼旁观,见到丁丰瞅着邹成业的眼神似乎其意不善,嘿嘿一笑,连忙上前,轻声说道:“二爷,小业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地被人绑在这树林里,事情透着诡异,我怀疑这其中有诈,我们不如先问问他,等搞清楚了情况,再做决定吧!”
丁丰瞥了邹伯一眼,劝道:“二爷,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咱们已经决定要抢班夺权,谋朝篡位了,迟早都是要向邹鶴年父子下手的,所以,不如现在趁机一刀宰了邹成业这个祸根,一了百了,免得你问东问西的,心生怜悯,到最后却又软了心志,乱了方寸啊!”
邹伯摇摇头,连忙笑道:“二爷,不妥,不妥,万万不妥!”
丁丰瞪着邹伯,沉声问道:“怎么就不妥了?”
邹伯不理睬丁丰,对邹鶴山笑道:“二爷,咱们待会攻上玉沚门与你兄长
血拼之时,大家究竟谁胜谁负,还难二说,但是,如果我们将活蹦乱跳的小业带上山,用小业的性命要挟你大哥,如此一来,咱们是不是更加地有胜算了呀!”
邹鶴山听了丁丰之言,想杀邹成业,待得听了邹伯的建议,觉得也有些道理,眉头拧紧,又有些犹豫起来。
丁丰眉头一竖,脸色一沉,怒视邹伯,沉声呵斥:
“姓邹的,人人都说你是邹鶴年的心腹,我们还不信,可是你在这敏感的时机,却百般维护地邹成业,想要护他周全,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如此这般,这心向旧主的心思,莫免也太明显了吧?”
邹伯目光灼灼,盯着邹鶴山,淡淡地道:
“嘿嘿!刚才二爷在商行里可是当众保证过的,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伤害兄长一家的性命的,其誓言铮铮,声音绕耳,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难道你们便将此事给忘记了吗?
还是说,你们这样地阳奉阴违,自以为是,心里压根就没有二爷,将二爷说过的话,当成放屁了呀?”
邹鶴山咳嗽两声,默然不语。
邹伯侧过头来,眉头一竖,目光锐利地怒视着丁丰,面色一寒,冷冷地道:
“姓丁的,既然咱们可以以和平的方式,刀不血刃地达成目的,为何却要打打杀杀,骨肉相残呢?
你们可不要忘了,邹鶴年可是二爷唯一的兄弟,血浓于水,敢情不是自己的手足,似这等残毒之事,你们方才能够说的这般轻松!
你们撺掇二爷去做这等悖逆残毒之事,无非是相持拥立之功,谋取私利,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只要二爷的大刀冲着小业脖子砍去,就算二爷坐上了门主之位,得到了权势,那也必将是铁笔冷书,遗臭万年啊!”
“你…………!”
丁丰见邹伯义正辞严,正气凛然,登时感到了一种道德压迫,让他心中一怯,在气势上矮了半截,脸儿登时涨的通红,暗自羞愧,手指指着邹伯,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却终究是语不成句,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
邹鶴山见邹伯虽然是在呵斥丁丰,其实,却是字字如刀,暗藏机锋,对他指桑骂槐,进行着规劝,让他很不高兴,很不耐烦,于是,挥了一下手臂,沉声喝道:“你们两人别扯那些虚的,尽说些屁话了,咱们还是取了小业口中的布团,问问他们为何会被人绑在这里,等先弄清楚了情况,再作打算吧!”
邹伯与小易眉头一舒,眼眸之中,闪烁出一丝喜色来,但是,那一抹喜色转瞬即逝。
邹伯面淡如水,语气平和地吩咐小易:“小易,你去把邹成业嘴里的布团给我掏出来,二爷有话要问。”
小易应了一声好勒,快步上前,这时,邹鶴山的一个属下,一把拽住小易的手腕,用力往身侧一拉,将小易拽了一个趔趄,然后,上前掏取了邹成业口中的布团。
丁丰见邹鶴山在邹伯巧言如簧的一顿忽悠之下,不纳忠言,优柔寡断,神色一滞,唇角抽搐,心中非常难过,又是愤懑,又是无奈。
他眼中发出噬人的凶光,定定地瞪着邹伯,咬牙切齿的,恨恨不已,心里想着,面前这个干瘪的老头巧言令色,阴险狡诈,实在是一个危险人物,必须尽快除了,否则,难成大事。
邹成业口中的布团被掏出之后,连忙张开嘴巴,呼哧呼哧,大口吸氧,待得气息均匀了,连忙冲着邹鶴山,大声叫喊了起来:“二叔,救我,救我,快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