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合。丹阳兵虽猛,只可惜陶谦手下无人,便如同虽有神兵利器,却无武艺与之相配。那陶谦又岂是你的对手,你只须……”
“大哥,”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原来是张邈的弟弟张超,刚一进正堂,便看见曹操也在,赶忙打招呼道:“见过曹将军。”
“孟高,何事如此慌张。”张邈询问道。
“大哥,那人他……他又将送饭之人杀了,长此以往,我怕难免引起军中不满。不如……”
“唉……他终是苦命之人,何况他对我忠心,我不忍杀他。”张邈神情悲哀地说。
“孟卓,有何为难之事,方便告知曹某否?”曹操好奇地问道。
“咳,告知与你也无妨,是我手下一将,此人为人豪爽,且武艺精湛。不想其妹一日外出,被黄巾残党虏去,百般凌辱之后惨遭杀害。这人便得了失心疯,谁也不认识,见人就杀。我怜悯其重义,便将他关在地牢中,用铁链将他锁住了。之后每日派人给他送饭,但偶尔有士卒不小心,被他抓住,便生生掐死。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众将也是不服,孟高劝我杀之,我终是下不了手。”
“哦?可否带我一见。”曹操十分爱惜人才,听说这人武艺精湛又重情义,自然十分感兴趣。
“见是可以,但孟德千万多加小心。”
……
地牢中,借着摇曳的火把,曹操跟随张邈来到了地牢的最深处。
这里是火把照不到的角落,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这间牢房中,确实偶尔穿出铁链的响声。
曹操走近栏杆,想仔细看看。忽然,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曹操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便又止住了。
里面的人虽然带着很重的铁链,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速度。当他的脸暴露在光线下时,曹操不禁吃了一惊——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了,他眼中布满血丝,如恶虎豺狼一般。
那人不断地挣扎着,牵动铁链哗哗作响,眼睛恶狠狠地看向前方,虽然前面是墙,但他仍然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方向。
曹操忽然走到那人面前,隔着栏杆说道:“懦夫!”
张邈吓了一跳,说道:“孟德,别靠太近,多加小心。”
曹操似乎根本没听见,仍旧站得很近。那人似乎听懂了,目光转向曹操,接着,他愤怒地吼叫起来,双手用力想往前伸,尽管手腕已经被勒得出了血,却仍然不放弃。
“愚蠢!懦弱!无能!”曹操无视着眼前的威胁,大声说道,“失去亲人固然痛苦,但堂堂七尺男儿,竟这般便疯了!有这等蛮力,却不想为亲人报仇!无能!”
与张邈所想不同的是,那人忽然安静了。他不再胡乱挣扎,脸上的愤怒的表情渐渐被悲伤所取代。
在张邈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那人竟第一次开口了:“我……不是……懦夫!”
“打开牢门!”曹操吼道。
“不可!此人已疯,孟德你……”张邈说道一半的话被曹操同样愤怒的眼神硬生生止住了。
牢门被打开,曹操竟慢步走了进去。
张邈吓得想上前拉住,曹操却将牢门又带上了。
“你若不是懦夫,便证明我看,方才我百般羞辱你,为何还不动手!”
“呼!”那人突然发力,一把抓住曹操的衣领,将他按到墙上。接着,那人的手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眼中渐渐有了泪光。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三人都不再动。
许久,那人的手慢慢放开了,“你……不是坏人,我不杀你。”
“那你准备如何?就这么被关一辈子么?”
“我又能如何。”那人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说话断断续续了。
“凭自己的本事,报仇雪恨。”
“呵,之后呢?再被关起来么?”
“你若有心,便跟着我,建不世之功,名留青史。”曹操目光坚毅,让人不自主地信服。
“你是何人?”那人问道。
“在下曹孟德。”
“你不怕我再疯?”
“哈哈哈哈,若是惧怕,曹某便不会说这些了。更何况,你是血性汉子,曹某信得过。”
那人低下头,陷入思索之中。
忽然,那人在锁链允许的范围内单膝跪地,冲曹操说道:“见过主公。”
曹操一笑,冲外面的侍卫说:“把铁链给他解了。”
侍卫们将铁链去除,那人慢慢活动了各处筋骨,便准备跟随曹操走出大牢。
曹操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道:“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大名。”
那人活动了一下肩膀,很随意地回答:“我叫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