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公元一九四年),濮阳,陈宫府邸。
张枫被陈宫抓着衣领抵在墙上,与陈宫此时的愤怒不同,他的脸上挂着微笑。
“张天翼!你究竟想要如何!为何建议吕布退守濮阳!”陈宫大吼着。管家闻声跑了进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枫依旧在笑,故作无辜地说:“陈大人,这是何意?我只是对吕布说了最稳妥的提议,何错之有?”
“稳妥?你这是害了我等啊!不让吕布去阻断曹操的归路,却让他将兵力收缩,困守濮阳。若是曹操平定了各郡,那兖州便丢了!”陈宫咬着牙说道。
“那又如何?”
“你!”
“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吕布的死活我不关心,劝他来兖州不过是因为看他日子过得太平,我心中愤恨。第二……”说到这,张枫忽然用右手抓住陈宫的左手一拧,陈宫瞬间被反制了,“第二,对我客气点,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要你来数落!”
说完,张枫松开了陈宫,瞬间冲到门口,拔出匕首划开了管家的喉咙。
陈宫站起身,却只看见管家惊恐地望向自己,一只手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喷出,另一只手伸向自己,嘴唇在动,却说不出话,晃了晃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陈宫慢慢地坐到了地上,呆呆地望着门口,张枫早已经没了踪影。
他忽然好像被冷水激了一般,踉跄着站起身,冲出大门,向着吕布的官邸跑去。
……
吕布正在和张邈、张超商议下一步的方略,陈宫忽然闯了进来。
三人诧异地看着跑地上气不接下气的陈宫,最后还是张邈开了口:“公台,何事如此惊慌?”
“张枫……张枫将我等害了!他……”陈宫实在是跑得太急了,不得已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什么?!”张邈、张超同时惊呼。
“他走了……是么?”吕布倒是异常冷静。
陈宫看着吕布,有些疑惑地问:“奉先知道他欲害你?”
吕布的目光变得很黯然,许久,他点了点头。
当他再次看向众人时,发现大家都在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吕布不禁苦笑了一声,“我与他之间的纠葛太多,他其实一直如阴魂般缠着我和貂蝉,我只不过是习惯了。”
“那你为何还要听他的建议退守濮阳!”陈宫大声质问。
“与他无关,我自己本也想如此。”
“唉!奉先啊,你这……唉……错失良机啊。”陈宫懊悔着说。
“公台,我知你的想法。你想让我驻守要地,扼断曹操归路,据险与之对抗,但你可否听我一言。我带来兖州的兵力有限,不足以对抗曹操的大军,虽然可以调集兖州兵马,却难保他们不会再次临阵倒戈。况且,即便是能挡住曹操,你能担保兖州境内不会出现内应么?到时候我等便内外受敌,退无可退了。”吕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台,奉先说的也有道理,事已至此,还是先对付眼前之困境吧。如今曹操大军已回,驻扎在离此地不足一百里之处,若不赶紧想出对策,只怕我等皆要命丧与此了。”张邈说着,拍了拍陈宫的肩膀。
“城中富商田氏找过我,说为保州郡百姓,愿意诈降引诱曹操。”张超上前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在城中设伏,一举击杀曹操。曹操若死,其手下群龙无首,便轻易即可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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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星无月,乌云聚拢,让夜色显得更加朦胧。
曹操在马上望着前方的濮阳城,若有所思。段轩由于受伤太重,此时正在营中休养。
一个身穿绸缎、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骑着马来到跟前,“曹将军,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曹操并没有看他,有些随意地说:“吕布和陈宫等人真的在这城中设伏想要击杀曹某么?”
“正是,他们已在城墙和民宅之上伏下弓手,只待将军进城,便要乱箭射死。”男子回答道。
“你既受命诈降于我,又为何要帮我?”曹操转过头,看着男子说。
“只因为某个朋友曾叫我帮助曹将军。”
“哦?不想曹操生平声名不好,竟还有人要帮我。”
“曹仁将军,”男子并没有回应曹操,却反是看向曹仁,“陆远你该认识吧。”
“哦?阁下是陆兄的朋友?”曹仁有些惊讶。
“实不相瞒,在下是夜锋濮阳分堂分统,田尧,字正宣。”男子冲曹仁和曹操拱手。
“呵呵,似乎在哪里都能遇到你们的人。”曹操忽然笑起来。
“希望曹将军能开创一个无须我等存在的天下吧。”田尧有些怅然地说。
“但愿曹某能不负阁下期望。传令,随我进城。”
“将军?”田尧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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