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势均力敌的遭遇战中,主帅失利,必然会影响部下。许多蛭营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开始不再冷静,再加上蛭营原本的嗜血风格,最终,他们选择了不计生死的横冲直撞。
而这,却正是对方所期盼的。
双方同样没有甲胄,一方是近战的刺客,一方是中远距离的射手,结果毫无悬念。
除了极少数能冲到敌人面前之外,绝大部分的蛭营都成了袖针和箭矢的标靶。
段轩再一次甩出蛛丝,利用沈容后退的瞬间,闪身移动到了秦邵的身后。
“毅帅大人,看来,即便夜袭令撤回,轩儿也没命庆贺了。”
“你若是还有心说笑,倒不如想想如何脱身。”秦邵也只能苦笑。
“毅帅,就让在下送二位上路吧。”黄忠看了看缓步走到自己身旁的沈容,转回头冲秦邵微微一笑。
接着,他再一次搭弓引弦。
“嗖!”
“嗖!”“叮!”
这一次,露出惊讶表情的人是黄忠。因为他以极快速度射出的那支准备结束秦邵和段轩生命的箭,被人击落了。
小路通往昌邑的方向,远远赶来了约有三千人马。
“阁下是?”黄忠盯着领兵的将领,高声问道。
他的心中自然满是疑惑,因为此人竟然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射击将自己的箭矢截住。
“在下胡易。”
“阁下……可是′千里夺喉′?”黄忠饶有兴致地询问。
“区区微名,不想在此竟也有人知晓,想必阁下也是夜锋中人。”
“夜锋南方总堂,黄忠。”
“呵呵,原来是′鹰隼之弓′,失敬了。”胡易在马上拱手施礼。
做为夜锋中为数不多的神射手,他们的名号早就传遍各个总堂了。所以尽管没有见过面,双方也都对彼此十分仰慕。
其实胡易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张枫。
本来如果不出意外,秦邵和段轩早就应当回城了,可是他们却迟迟未归。
张枫始终担心秦邵会对段轩不利,可当着秦真他也没法明说。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聂洪,毕竟此时可以信任的,也就只有这些前夜锋了。
聂洪虽然也间接听到过关于张枫的传言,可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夜锋了,对于那些堂内纷争,他们也懒得去理。
可是当聂洪听说段轩可能会遭遇不测时,便立刻派胡易领军接应。
对于段轩,青州三位夜帅的态度倒是一致。如果不是段轩,自己恐怕还只是个霸占州郡的逆匪。
胡易做为弓手,视力自然极佳,老远便看见秦邵和段轩正与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缠斗。而当他发现黄忠拉弓时,便毫不犹豫地出手救援。
“不知,阁下可否让我带秦统领和军师离开。”胡易对于夜锋,始终保持着同伴的情义。
“呵呵,若是你已将敌人逼入绝境,又是否会放他们离去呢?”
“只怕不会。”说着,胡易翻身下马。
“可我同样不会以卵击石。如今我方人数占优,而你等皆已疲惫,若是真动起手来,只怕弓帅同样不能全身而退。”
“这倒是实话。”
“既如此,不妨将此战留待日后,如何?实不相瞒,在下也早想与弓帅一较高下。”
黄忠刚想再说什么,沈容忽然伸手制止了他,“那今日,我们便就此作罢吧。”
“呵呵,那便多谢了。还未请教,阁下是?”
“夜锋东南总堂,七贤老座下夜帅,沈容。”
“呵,不想今日五堂夜锋竟有四堂都到了。”
“是啊,自从黄巾之乱后,这还是第一次吧。”沈容也觉得有些尴尬。
“当年志同道合之人,谁料今日再会,已势不两立。”胡易有些伤感地说。
“若是你等能认同我等之大义,将来你我未必不会再成同伴。”
“正如方才弓帅之问,若是要你等认同夜锋之初衷,你二人肯么?”
谁都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毅帅,还望多保重,在下期待与你再次决一胜负。”黄忠冲秦邵拱手。
“呵呵,若是到那时,阁下还未死,我定会赴约。”说完,秦邵忍着剧痛,骑上胡易手下牵来的马,示意段轩和胡易离开。
……
看着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路尽头,黄忠对身边的沈容说道:“那在下这便告辞了。若是刘表发现了在下的行踪,只怕在下便无法继续留在荆州了。”
沈容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秦邵等人消失的方向。
黄忠叹了口气,招呼手下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