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河内郡,朝歌以北。
夜色清冷,可玉琉的心中却如火焚一般。
接到总堂的传令后,她便将所有的事都暂且放下,只希望能尽早赶回去。
直到今天,最后一批夜锋才完全撤离冀州范围。如今还留在河北的,只有数十名负责传信的人了。
尽管玉琉竭力想隐藏手下的五千人马,可是在这旷野中,也没有任何办法。
三千普通夜锋奉命护送着两千猎户营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急行,他们必须在三日内赶回去,否则,便没有任何用了。
玉琉抬头看看天,夜色清朗,应该已是后半夜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命令部下白天寻树林隐蔽,入夜后再行进。可是,入夜之后,天气也变得很冷,给行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玉帅,若是快的话,明日便可渡过黄河,进入河南尹了。”玉琉手下分统詹正来到她身旁,暗示她是否先休息一下。
“我知道众弟兄们走了两个多时辰,已然累了。可是,若不尽快回总堂布置,只怕我等将再也无处可归了。”
“可是玉帅,袁绍究竟是如何得知我等的存在的呢?”另一个分统季晃问道。
“若是我没猜错,河北应该是有人把我等出卖了。”
“沮授?”季晃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应当不是他。他虽是文官,却很有骨气,他对韩馥的忠心毋庸置疑。想来,应当是淳于琼吧。”
“他为何要……”
季晃当然无法理解,因为按照常理,淳于琼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出卖夜锋的。
倒不是说他有多讲义气,只是从他的角度来看,出卖夜锋没有任何好处。
首先,同是西园八校尉之一的他,如今在袁绍的手下,而且被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等一众武将打压,不受袁绍的重视;其次,夜锋承诺的是,若是将来能推翻袁绍,河北的武将之主便是他。
正因为晓之以理、诱之以利,淳于琼才答应和夜锋合作,若是反过来出卖夜锋,袁绍以后同样不会再信任他。
“唉,只怕,我们是被袁绍耍了。”玉琉一边叹息一边示意众人再次加紧脚步。
“难道玉帅是说……”
“没准,淳于琼便是袁绍派来刺探我们虚实的,而袁绍之所以对他冷漠,便是为了骗过沮授。”
“这……可能么?”詹正也有些怀疑这种猜测。
“若是放在刘表、李傕那里,这便是信口开河。可我们在说的,是忠义之士云集的河北啊。”玉琉对于袁绍手下文武的忠诚,是绝对肯定的。
“那……让闻颐和司旺继续留下,岂不危险?”季晃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玉琉的眼神变得很黯淡,沉默着行进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或许……他们比我们现在还要安全些。”
“为何这么说,玉帅,莫非我等此……”
“禀玉帅,后方出现大队骑兵!”季晃后面的话没说完,便被跑上前禀报的夜锋打断了。
“袁绍……到底是不肯放过我们啊。来了多少人马?”
“看不清,黑压压地少说也有两万!”报信的夜锋神色有些慌张。
“知道了,去告诉弟兄们,准备迎敌。”
现在是夜间,从看到敌军骑兵到面对面,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没有时间犹豫了,玉琉的手下都没有马,跑或是藏都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但玉琉并不想把所有人都赌在这次交锋上,所以,她发出了命令,猎户营只留下五百人,其余一千五百人由季晃率领继续撤往总堂。
季晃本想争执一番,可看到玉琉那无助的眼神时,他明白了,玉琉是想用剩下的人拖延时间,好让这些猎户营能逃脱去保护总堂。
季晃咬了咬牙,带着那一千五百人离开了。
同时,留下的五百猎户营开始在原地布置简易的陷阱。其实也就只能简单地在地上插上短木楔做为根基,布下一些类似绊马索和木刺阵之类的东西。
可他们也只来得及布下两排陷阱,因为骑兵已然冲到离他们一百步的地方了。
“撤!”玉琉一声招呼,众人心领神会,马上绕过陷阱假装退走。
敌军的将领并没有急着追击,他反倒饶有兴致地看着有些变形的地面。
玉琉当然知道他开始怀疑了,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玉琉只好停下脚步假装询问。
“你们可是袁绍的人马?”
对方没有回应。
“你们可是袁绍的人马!”玉琉又再次高声询问。
“姑娘,你心中明了,又何必再问?不错,我家主公觉得若是放你等离开的话,会让其他诸侯轻视,故而派我前来追击。”
“你是……”
“呵呵,在下文丑。”
完了,没想到袁绍竟然会让这种大将来追击。
“姑娘,我虽有心怜香惜玉,可无奈主命难违。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说着,文丑一抬手,他身旁的骑兵们便开始慢慢前行。
这倒让玉琉放心不少,毕竟地面上已经有了些许杂草,如此夜色下,若是不注意,陷阱倒也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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