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呵,还真是′一臂之力′了……”张枫望着自己身体右边空荡荡的袖子,有些失落地说道。
“我并无嘲笑之意,正正相反,我是在真心实意地邀请你。”
“要我答应也未尝不可,只是你须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
“一,你须保证借曹操之手进取徐州;二,保证将吕布铲除;三,保证任莹的安全。”
“此时此刻,你仍未放下他们二人么?也好,我要找的便正是你这性格之人。”
张枫面露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实在听不出这话中有称赞之意。对了,现在毅帅在何处?”
“你寻他做甚?”
“我从徐州回来的途中,发现了沈容的人马。”
“什么?!他在哪?”
“已然多日,我也说不好。不过看他行进的方向,应当是豫州。”
“啊!”段轩惊得大呼一声,差点站起来。
“怎么了?轩哥,为何如此惊慌?”
“毅帅现在正随主公在豫州肃清袁术的势力,听你所言,想必是沈容要动手了。”
“那你是想……”
“我要亲自去趟豫州,提醒主公提防。”
“呵,轩哥,以你现如今这身体,便是赶到豫州,估计也说不出话了。这样吧,你且静养,让枫儿替你跑一趟。”
段轩有些疑惑地看着张枫,眼中满是不解。
“休要这样看我。既然答应你一同行事,这便当作是枫儿表达诚意吧。”
“我只托你一事——务必保护主公周全!”
“放心,我自有主张。”
说完,张枫从正跑上来更换餐具的下人手中接过酒壶,一边大口喝着一边离开了段轩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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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丹阳郡,建业。
七贤老张昭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孙策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完全看不出是贤老所居。
“策儿,你来了。”
“是,见过贤老。”孙策恭敬地站在一旁。
“呵,我倒疏忽了,如今该称你做主公。”说着,七贤老便站起身来。
“贤老休要折杀晚辈了,”孙策微微拱手,可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上,“贤老,这是?”
木桌之上,放着一个做工很精致的雕花木匣,看样子里面应当是贵重之物。
“哦,此物啊,”七贤老眯起眼睛,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木匣,之后,他缓缓将木匣打开,“是五哥。”
木匣之中,是一颗头骨。从缺失的牙齿来看,应该是个老人。
这便是夜锋北方总堂五贤老何兴汉的头骨。
宫义将五贤老首级带回来,只是为了说明战果。可谁想七贤老竟然下令,将五贤老首级做细致处理,用石灰将皮肉除去。
东南总堂的属下们经过反复清理和除味,直到今日,才将这头骨送到七贤老手中。
“经历过无道汉庭的蹂躏,多少风雨都挺过来了,却最终命丧自己人之手。”七贤老有些惋惜地叹道。
“欲成大业,便不得有儿女私情。二位贤老之决定,晚辈即便今天看来,也仍是没错。”
“呵呵,策儿越来越会说话了。好了,如今北方总堂已然覆灭,只须等到士兵调练完毕,便可踏平江东。”
“晚辈有一事想问。”
“直说无妨。”
“为何二位贤老一致认为严白虎不足虑,而最先反倒应跳过他攻取会稽?”
“策儿,我这样问你吧。猛虎面对野狗时,会在意身上的虱子么?”
其实孙策也知道,做为流寇的严白虎完全不用在意,一个既无大志又无远见之人,弹指间便可将他灭掉。
而王朗,虽然在七贤老口中不过是一只野狗,但至少比严白虎强得多。
孙策唯一顾虑的是,这样跳过严白虎直接进攻王朗,万一他们里应外合,那孙策便会陷入双向受敌的地步。
最主要的是,统兵能力最强的貔帅昶傲,也没能再回到同伴的身边。
七贤老也看出了孙策的顾虑,但他并没急着回答,因为有些时候,后辈们的成长才是长辈最希望的。
“策儿,我东南夜锋既已决心助你孙家,则必会信守承诺。”
七贤老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可做为主公的你,也是时候培养自己的属下了。去吧,去问问公瑾,我相信他必已想出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