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你竟还敢到此!我大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投靠吕布!”
张飞怒不可遏地冲向正走进营帐的糜竺。
“益德且慢,”简雍拉住他,看向糜竺,“子仲定有原由,听完再动手不迟。”
张飞当然不是真的恼怒,可有些戏总是要演的。他假装十分生气,一把甩开简雍的手坐到一旁。
“宪和肯听我言?”糜竺微微一笑,盯着简雍问道。
“简某不过是相信子仲的为人,故而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我是为了保住主公的实力,并且援救主公。”
“哦?”关羽在一旁疑惑道,“此话怎讲?”
“主公此时被吕布和袁术两面进攻,且无城可依,甚是危急。故而我假意投靠吕布,为其谋划纳降主公,他已应允,如此则主公从属于他,袁术再要攻我等,吕布便不能坐视不理。主公暂且委屈,待日后谋划再将他除掉即可。”
“呵,只不知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张飞已然扮着黑脸。
“三弟,我亦相信子仲为人,休得怀疑!子仲,那便烦劳你再走一趟,去告诉吕布,就说我刘备愿意归降。”刘备上前握着糜竺的手说。
这便是糜竺对于刘备佩服的地方,即便自己已经身陷险境,可那双手却依然十分稳重,丝毫没有慌乱。
“好,那主公便在此等候,糜竺即刻返回。不,主公也请即刻撤军,任袁术占据广陵,在归降吕布前切莫与之交战。”糜竺仍旧不放心。
“多谢子仲提醒,那我这便收军赶往下邳。”
商议已定,糜竺便又立刻上马往回赶,而刘备也下令收拾行装。
……
双方都在暗自较量着。
时过境迁,再见时,宾主易位。
吕布及其手下就那么随意地站在城门下,没有任何人披甲,而他身旁的高顺手中,正托着徐州印信。
“玄德,你可算回来了。”
“败军之将刘备,见过温侯。”刘备很恭敬地拱手,除了关羽和张飞,其他人也都跟着行礼。
“玄德这是为何?”吕布假装惊讶。
“如今温侯已为徐州之主,而备不过一败将……”
“玄德何出此言?高顺,将印信交于玄德。”
高顺答应了一声,便托着印信上前,递给刘备。
“前番不过是布听闻下邳城中有兵士造反,而益德贤弟又适逢大醉,故而布特地带兵前往镇压,所幸将印信抢回。如今玄德已然归来,自然当完璧归赵。”吕布笑着拍了拍刘备的肩膀。
可是,刘备却向后缩了一下。
“实不相瞒,备早有意将徐州让与温侯,今既印信已在温侯手中,那便是天意。温侯切莫推辞,便请权领这徐州之主。”
“这如何使得!我本为救下邳,却反成了夺城无义之人,万万使不得。”吕布假意推脱。
“温侯若不答应,便是弃徐州百姓于不顾,备无颜苟活,便请自刎于温侯面前。”
说着,刘备忽然拔出宝剑,冲自己的脖子划去。
刘备这一下确是突然,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可是前夜张飞已然向他保证过,吕布必然能阻止,所以演戏必须要演足。
而吕布也知道这一剑是在试探自己,但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刘备能就这么死了。
“啪!”
最终,吕布的手还是在最后一刻拦住了刘备的剑。
对于一般人已是极快的速度,可对于吕布来说,这其中仍有思考的时间。
“玄德!你何必如此!唉,也罢,那我便领了这徐州牧,待逐走袁术兵马,自当奉还印信。”
“温侯不必,想备区区布衣出身,何德何能而居一州之主。今能有幸将印信交于温侯,备深感心安。自今日起,我等便听从温侯调遣。”说着,刘备示意关羽和张飞。
二人很不情愿地抱了抱拳。
吕布这边也是拱手还礼。
一旁的陈宫没有说话,因为该说的,他都已经告诉吕布了。
而且,他也清楚,吕布此刻的内心,十分厌恶这种虚伪的场面。
凶兵之首,世人之心。治世尚且如此,何况乱世?
……
可是既然还要合作,那今后这样的虚伪便不会少。
就仿佛今晚的宴席,都想将对方全部铲除的两方,仍要“和睦”相处。
“来,玄德,这杯酒我为你压惊。满饮此杯,待我将部下安置妥当,便发兵去战袁术。”
这倒不是假话,吕布现在既然是徐州之主,便不能容他人肆意夺取地盘。
其实吕布今天早上便已然派人上表朝廷,自领徐州牧。所以,刘备今天即便接过印信,过些日子也要还给吕布。
与此同时,吕布还命郝萌回小沛去接貂蝉,并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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