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公元一九六年)八月初,扬州,会稽。
奔逃海外的王朗,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而试图做最后抵抗的户杨,也被周泰斩杀了。
此刻,王朗被捆着,正在会稽府衙堂中面对着孙策。
“王大人……”孙策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因为此时,王朗一双充满怒火的双眼正坚毅地瞪着他。
“王朗,死到临头了还有何话要说么?”七贤老站在孙策旁边,沉声问道。
“呸!作乱之辈,也该如此无礼!”王朗破口大骂。
“来人!将王朗带下去砍了!”七贤老本来也没打算和他说什么,被这么一骂,自然也很恼怒。
“慢!”孙策盯着刚刚跑进来的两个士兵说道。
“策儿!”七贤老刚准备和他争执,却发现孙策的眼睛慢慢移向自己,带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给王大人松绑。”
两个士兵此时才真的难做,看看孙策,又看看七贤老。
后者将头转向一边,而孙策则再次将目光定在王朗身上。
两个可怜的士兵这才敢上前,把捆王朗的绳子去了。
“王大人,”孙策走到王朗身旁,“策并非作乱,只是如今天下大乱、枭雄并起,而江东一地却仍是如散沙一般,久而久之,必被他人侵占。故而策不自量力,欲一整江东,富民养兵,令天下之人皆不敢觊觎。策之所为,不过是为了保全江东之父老啊。”
“巧舌强辩!你所到之处,皆起战火,百姓不一样是遭难?”
“那我孙策倒想问一句:若非如此,王大人可愿听我之言,与江东其他英雄并力御外?”
王朗没有回答,哼了一声不再看孙策。
他当然不会。
相对于北方的混乱,江东还算是稳定。除了偏远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占据江东的这些人都没有野心。
对百姓而言,这当然是好事,毕竟没有野心便不会随意征伐。
可是从长远去看,这恰恰是最致命的。因为没有野心,也就意味着不思进取,而不思进取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目光短浅。
被孙策这样质问,王朗虽然想还口,却也无言以对。
“王大人,策或许确是有些不自量力,但事在人为。策恭请王大人能助我共保江东!”说着,孙策恭恭敬敬地弯腰拱手。
这是发自孙策内心的话,王朗对于百姓的仁治,导致他在会稽的声望极高,如果他能开口,民心何愁不得。
“道之不同,难以共谋。只怕我要让孙将军失望了。”王朗并没有犹豫。
“够了!策儿你现在明了了么?与这些庸人说道理,根本是白费唇舌!来人!把……”七贤老忍耐不住,再次发火。
“张子布!”孙策高声叫道。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院子中的士兵都惊讶地看向孙策,不是因为他的声音有多高,而是……他直呼了七贤老的名讳。
七贤老自然也没有想到,一时也说不出话。
“我叫孙策,是乌程侯孙坚长子,”孙策的声音很洪亮,即便他现在已然放低了些,但所有人仍然可以听清,“是你们所有人的主公!”
孙策环视一圈,目光到处,所有人包括几位夜帅都下意识地避开了。
最终,孙策再次望向王朗,平静地说:“来人,为王大人安排一处住所,如有怠慢,斩!”
孙没有再看七贤老,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七贤老额头上沁出的汗,以及……眼中泛起的杀机。
……
王朗虽被抓获,却也为百里嫙争取了时间。
她的确再次回到了十贤老处,只是,她没有继续合作的打算了。
百里嫙相信自己应当比其他人都快,所以对于会稽之战的详情,她并没有多说,只是说发生意外,敌人偷袭入城,她不得已只好率众回来搬兵请援。
之后,就在十贤老布置人手准备去增援时,百里嫙却连夜命所有人收拾行装,带上龙悒离开了。
经过这一次的谋划,百里嫙已经很清楚,十贤老根本不是孙家的对手,灭亡是迟早的事。
她当然不会陪着去送死。
再说,相对于十贤老此次的损兵折将,百里嫙的实力却得到了补充。
撤退时唯一的插曲,便是蒙欣决定与众人分道扬镳。
蒙欣说,她要继续留在江东之地。
对此,百里嫙也很理解,毕竟现在报复孙家是她唯一的目标。
于是,与蒙欣分别之后,百里嫙便率领众人向西疾行。
人马被再次分散开,只是百里嫙已然为他们定好了最终的汇合地点——荆州,江夏郡。
既然附近州郡的江面都已经布下兵马守把,那便只好完全将其绕过。
只是苦了龙悒,伤还未养好,便也好跟着众人再次奔波。
其实百里嫙选择荆州的另外一个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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