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校董会呢?”
维克托瞪大了眼睛,长到胸前的白胡子吹到鼓起,“多米尼克,我看你真的是失了智!先不说那些老古董能不能让位。就现在这群年轻人们,你觉得他们有能力抵抗那些怪物吗?他们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什么!你这是在指望让一群新生的婴儿提着刀剑上屠宰场!”
多米尼克沉默良久,突然说道,“我最近去了一趟伦敦。距离我上次去那个浪漫的城市已经有一百个年头了,那里的变化真的很大。”
“文学界聚会的地点变了——汉普斯泰德,诺丁山门和高街已经被布鲁斯伯里取代。”
“你想说什么?”维克托疑惑不解,他倒是知道多米尼克年轻时在《泰晤士报》上发表过几篇文章,可这位拿着剑砍了一辈子敌人的老家伙显然不明白多米尼克为什么要说这个。
“唉,”多米尼克叹了口气,“我想你应该扔掉那些色情杂志,多去看些文学着作。”
“我的意思很简单,维克托,时代是会变的,新事物也必将取代旧事物,就像华夏有句古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如今大势将倾,我们这些老一辈人已经逐渐走向坟茔,可年轻人们却风华正茂,他们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手上的力量足以掌握世界。”
“到了那时,我们这些行将木就的老东西反而是会阻碍他们进步的第一敌人,他们也将不再谦让,在喧嚣声中肆意敲碎我们的圆桌,如霸主般占据我们的座位。”
“老家伙们给小家伙们让座,然后看着他们去拯救世界,一代又一代,这就是属于我们朝圣者的轮回。”
“钟摆左右摇荡,这种轮回永不停止。”
“而你维克托,我多米尼克,以及刚刚还高坐在这圆桌之上的众人,也只会随着钟摆的摇晃,变成历史书上薄薄的一页,被人遗忘。”
“譬如,如今谁还记得乔治?克莱布?那位18年代的英国韵文故事作者,他在他的时代享有盛誉。”
“不,我想没有哪个出现在历史书上的名字在当时是毫不出名的。可现在呢?”
“年轻的诗人们走上舞台,用更加华丽或朴实的辞藻,使用新的诗歌,便将克莱布先生打败。”
多米尼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所以我们必须承认,既然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可能终结这一切了,为什么不早点把手中的权柄交给下一代呢?”
“我曾经向埃娜拉占卜过自己的结局,别误会,只是单纯的塔罗牌占卜。”
多米尼克抬起了头,眼中流露出苍茫的惆怅与向往,“她说我的结局,会是战死在明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