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可是反贼,现在不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又何须对他如此?要不是他,马老将军兴许就不会死了。”
禾宁长吁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你想想看,你现在对一位素未谋面、又图谋造反的叔叔,尚且礼遇有加,更何况你的那些兄弟们?你的父皇肯定会觉得,等将来你做了皇帝之后,一定会善待你的那些兄弟姐妹。自从你父皇出征之后,母后的心里,总觉得像是有块大石头堵在心里,一直在担心,你的好兄弟楚王。”
赵弘庆皱眉道:“请母后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儿臣相信弘吉,至于母后吩咐的话,儿臣会照做。”
慕容禾宁点了点头,道:“你要是现在手头上的政务不多,就先去看看你的那位六叔吧,不管你们会有什么不悦发生,总之,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你父皇的耳朵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赵弘庆郑重点了点头。
禾宁起身,打算离开此处。
来到门前,还未踏出宫殿的时候,禾宁又说道:“母后当然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两个能够和和睦睦的,但是,你们的父皇,一直在担心,你们将来会发生同室操戈的事情,就比如,你父皇与他的那几位兄弟一般。”
说完这句话,便是彻底离开这里。
闻声,赵弘庆陷入沉默。
半晌过后,他向殿外的太监说道:“来人,备马,东厂地牢。”
殿外的太监立即作揖道:“诺!”
小半个时辰后,赵弘庆来到东厂地牢,见到了现如今落魄至极的六叔赵长平。
赵长平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赵弘庆的到来,笑道:“那日在京城外见过你,不知道当朝太子殿下,来这里作甚?”
赵弘庆深呼吸一口气,安耐住了心中的不耐烦,作揖道:“侄儿赵弘庆,见过六叔。”
赵长平冷笑一声,道:“少故弄玄虚,即使你再人前,在装模作样,也掩饰不了,你这一脉,尽是不忠不孝之徒。”
赵弘庆皱了皱眉头,道:“不知六叔此言何意?”
赵长平站起身来,隔着木栏,怒声道:“当年仁宗皇帝驾崩之后,太子继位,是你的父皇,我的好大哥,发动了玄武门之变,致使在京的皇亲国戚,几乎尽数死绝,反太子是为不忠,杀长辈是为不孝,我说你们这一脉,是不忠不孝之徒,有错吗?”
赵弘庆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六叔,觉得有些可笑,摇头叹道:“倘若是灵帝继续执政,亦或者是六叔您登上皇位,是否能放过我的父皇?是否能够放过我们一家?只怕不能吧?既然如此,六叔又何须冠冕堂皇的,在这里说些废话?”
赵长平眯了眯眼睛,看着当朝太子,嘲弄道:“你个小娃娃,懂个屁?即使当年,我们兄弟几人,明面上,争得再是头破血流,但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将兄弟几人都杀了,从来没有!可是你的父皇,我的好大哥,赵长青!他是真毒啊!不声不响的拿下皇位,当真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赵弘庆道:“昔日对错,自有后人评说,六叔认为,倘若今天的大魏国君之位,换做我叔叔当中的任何一人,能够将魏国,发展成今日这番气象吗?”
赵长平不屑一顾道:“疆土再大,根基不牢,早晚有一日,也会分崩离析。”
赵弘庆笑问道:“难道六叔天真的认为,今日魏国之强,只胜在疆土辽阔?”
闻声,赵长平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