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那个人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送到太子那边!太子不是正在追查此事嘛,给他点线索。”
夜流怀突然想起来,先前交代武呈把人弄死,但现在想想还是交给太子处置。
太子不是也喜欢他的阿露嘛,他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为了心爱之人打自己的亲弟弟。
屋子里边,贺大夫压着心事,仔细检查秦朝露的伤势。
秦朝露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是紧张的,生怕他说出些什么命不久矣的话来,同时也是为了寻求平复情绪的支点。
在她眼里,贺大夫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和风细雨,只要看他一眼,她就能心情平静,所以一直盯着他。
但这次,贺大夫心情不好,实在做不到温文尔雅,只能保证跟她说话时,和风细雨,“无事。夜流怀救得及时,施暴者来不及动手,所以骨头没碎,接一下就好了。
脸也还好,正常皮肉还在,除了会长疤之外,不至于面目全非。
不过——”
他手微曲,到嘴边的话压在喉咙里,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候说。
秦朝露刚收敛的眼珠子又瞪出来了,手指微曲,情绪的平衡点不但没找到,反而因为贺大夫的阴沉情绪而变得敏感起来,不过什么?
难不成意外发现别的什么病,然后命不久矣了?
贺大夫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又一变,变得格外严肃阴沉,如天塌地陷一般,声音微弱,有意隔开外面的耳朵,薄唇微启,“不过你留在这,我不放心。还是跟我走吧。
我会像兄长一样照顾你,保护你。
夜流怀,他——护不住你。”说到最后一句,贺大夫眸光定在了秦朝露的瞳孔里,视线变得强硬和坚决。
门外,夜流怀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韩公子颇觉尴尬,想了想还是先走为妙。
门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是韩公子尽量放轻脚步的下楼声,但贺柔长还是听见了,而且他从秦朝露惊讶又紧张的视线里猜到夜流怀就在背后。
但既然他已经听到了,他也不想隐瞒。
贺柔长觉得夜流怀这样背负国仇家恨,还有可能谋朝篡位的人实非良配,他是打心眼里将秦朝露当成了亲妹妹,所以才不想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尽管在军营里边,他曾想过撮合他们,但那时他还不知道夜流怀要篡位的事,只是单纯地看他们两很合适,想撮合他们。
现在却不得不从阿露的安全和未来考虑,还是让她离夜流怀远一点的好。
贺大夫转过身,目光平静又不乏强势地看向夜流怀,静等他的答案。
夜流怀瞪他一眼,双拳握得紧紧。
虽然贺柔长的话说得很没道理,他既决定将人留在身边,自就做好了护她的准备,就算护不住也已为她留好了后路。但是又不得不觉得多一个人保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个人保护阿露的方式,是要将她从他身边带走,这要怎么接受。
夜流怀很想知道秦朝露愿意不愿意走,却又不敢看她的眼睛。
怕她当着他的面真就答应了跟贺柔长走,那他可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