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听得又哭又怒,道那秦家竟是这样的人,她要回去告诉殿下,让殿下收拾他们。
不过被秦朝露拦住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你不嫌给殿下添麻烦?”
“我……”朝华一想,殿下近来多有事忙,到还真是少一桩事的好,可又一想,殿下以小姐事为先,若是这件事瞒了殿下,日后让殿下知道了,怕是要责怪她的。
所以,朝华心里犹豫,该说还是不说。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秦朝露一眼。
秦朝露侧转头,望着前方,目无焦距。
她在想,这些经历听上去的确很曲折很辛酸,可落在心里好像无有波澜,她没有那种感同身受身临其境的感觉,只觉得像是听了个别人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并没帮她找回哪怕一点点的记忆。
她的脑子依然还是空白一片。
视线收回,又挪向花朝,小心严谨地问,“你确定已经事无巨细地都告诉我了?还有没有遗漏的?”
花朝为难,却有一事未曾相告,但也处于保护她,但她既然问,那便是想知道,而且她正在努力寻回记忆,没有不帮的道理。
由于再三,支支吾吾,似说非说。
秦朝露便明了,她的确隐瞒了一些事,她面色一绷,凑过脸去,视线既严肃又认真地看着她,“烦请如实相告。”
花朝垂眸细想,再抬眸时已经下了决定,“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二人在屋内说话。
屋外边,叶大娘趴着墙角,偷偷听着,听到花朝说秦朝露以及嫁过,嫁给一老男人,花轿刚到大门口,男人一家就被杀了,自己还被抢上山。
叶大娘听到这里时,脑子里下意识地想到两个字,“克夫!”然后听到后一句,又想到两个字,“乱妇”。这女人肯定是失了贞洁了。
都被山贼抢上山,又被军队所救。
山贼,军队,落哪方都不会有好,终究那贞洁是没有了。
叶大娘心里落下一份鄙夷,但又一想,自己还要等着抱金大腿呢,而且横竖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儿媳,管她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与她有意不就行了。
这么一想,叶大娘脑海中的那四个字又瞬间化作泡沫,波波爆了。
“吃饭了!花朝,秦姑娘,吃饭了。”叶大娘挑帘进来,笑着邀请道。
秦朝露适时起身,准备走了。
叶大娘伸手拦她,殷勤道,“这都大中午了,哪有赶客的道理。留下来一块吃个便饭吧。”
“是啊,阿露,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正好留下来叙叙旧。”花朝看了婆婆叶大娘一眼,心想今日的婆婆倒是客气的有些意外了。
往日就是隔壁阿嫂来看她,她都恨不得人家立刻走人,今日她竟还知晓事理。
但原是真的知晓,别怀有别的目的,否则她非跟她闹不可。
秦朝露一想,左右回府后还要听那些闲言碎语,倒不如留下来玩会,等夜流怀回府之后她再回去。
这么一想,她应下了。
叶大娘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花朝却笑不出来,越看越觉得婆婆这是要折腾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