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是在一个小山洞之中,要是在野外,千米之内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我照样闭起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秦柏惊道:“原来杰斯叔叔的千米级感知?”
杰斯淡淡一笑,说道:“千米感知?我有这么差劲吗?”
秦柏无语,继而想到他的感知只恢复了三成,心里更加骇然了,这个家伙果然是神级的人物。
心中佩服了片刻,秦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既然你在洞里不用眼睛,便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你三天前给了我一颗蓝精灵之后,要独自到这里静养,为什么还要问我拿了一个掌灯?”
杰斯道:“感知就像一个的青春,是不可随便挥霍的,况且当时,我的感知只有一成,当然倍加珍惜,否则我也不会带着你狼狈逃窜了。要是换了以前,哼,深谷里的那些人,一个都别想活下去!”
秦柏凛然。
杰斯继续道:“小秦,你以后要记住这一点,就算你的感知很厉害很强悍,也不可乱用,胡乱动用感知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念力也是一样,记好了。”
“嗯,记住了,”在黑暗中,秦柏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秦柏万万没想到,光是感知就有这么多的学问。还有体质训练、念力训练、石匠石师技能就更不用说了。看来,真的要如杰斯叔叔所说的,要订一个训练计划才行。不过,至于训练计划方面,只有到了云川城再说了,此地毕竟不可久留。
“别胡思乱想了,开始吧。”杰斯不耐烦地说道,然后便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离开仙人洞,消失在洞道之中,再无声息。
秦柏应了一声,开始默念那首无上感知七绝诗:“生老病死非吾身,抚平涟漪映星辰。得失荣辱皆为梦,无上感知自然萌。”然后再按杰斯所说的,默想前两句的诗的意境。
思虑悠悠,飘飘缈缈……
人生于天地之间,天为被,地为床,为什么睡觉不脱guang光?穿着衣服睡觉的人,自然无法切身感知天地之气。人活于红尘之内,高矮胖瘦,黑白美丑,都是外在的东西,而外在的东西生老病死,与我何干?杰斯说得对:其实身体只是人的临时居所,就像身上穿的衣服,或者就像自家的房子一样,衣服破了,房子坏了,补补它就是了,何必放在心上?
还有情绪,其实人经常被情绪所左右,有时发怒,有时伤心,有时悲哀,有时快乐,有时痛苦,有时沮丧,有时郁闷,有时激动,凡此种种,无不被情绪牵着鼻子走。现在想来,除了心潮起伏不定,伤心劳神之外,果然是一无所获!大家都已经上当了,上了情绪的当。嗯,最好的做法当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不为情绪所牵累。
生老病死,得失荣辱,任它去吧。我只将心境映照天上的日月星辰,我即是日月星辰,日月星辰即是我……
一个杂念产生了,秦柏马上调用另一个念头去取代它,而取代它的那个念头恰恰是令人放弃任何牵挂,保持心灵澄澈的念头……
又一个杂念产生了,秦柏还是用老办法,将刚刚处于荫芽状态之中的杂念消除得干干净净……
再一个杂念接着产生了,秦柏如法炮制……
杂念一个个纷至沓来,这些杂念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他想到已经过世的父母亲,想到乌克西镇,想到那场战争,居然意外地想到了神仙姐姐,还想到了宁四海那可恶的表情,那尖酸刻薄的话语,想到了齐元武,想到了把他推得倒飞出去的那个彪形大汉,想到掌灯,想到跟金钱豹搏斗的惊险过程,想到这几年来的酸甜苦辣,人情冷暖,想到古掌柜的睿智,想到阿伟的冷漠,想到杰斯从天而降的那天,想到被他藏在树上的玉石,想到那辆豹鲨,想到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海螺石,想到贾胖子的嘴脸……
秦柏跟这些杂念进行着殊死的搏斗,心中越来越雪亮:杰斯叔叔果然厉害,以念头取代念头的办法果然可行,否则如何消除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刚想到这里,马上明白这也是一个杂念,于是又以同样的方法让它泯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杂念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最后竟连小时候偷摘隔壁王老五家的枇杷,这件陈年旧事也被挖了出来,当然,秦柏还是用老办法将这个念头击碎……
用来取代的这些杂念的念头无不出自无上感知七绝诗:“生老病死非吾身,抚平涟漪映星辰。得失荣辱皆为梦,无上感知自然萌。”
秦柏心中不断地默念这首诗,各种各样的念头渐渐像肥皂泡一样,相继泯灭,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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