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比较精明心细,考虑到姜志武敢于跟王树林如此直接地对立,只怕不是单纯怄气这么简单,估计也留着一手。不过他还是很宽心,因为王树林武功高强,又带着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大占上风的,姜志武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等来到总经理室的大门口,王树林想要敲门的手举起后却又感到无比沉重,比之前第一次、第二次到总经理室时还要难受得多。最终他还是轻轻敲了下门,然而里面也没有回音,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嘻嘻哈哈的聊天声和碰杯声。
王树林敲了几次没听到反应,就试着推开门。那门本来是倒锁着的,可王树林不动声色地运力,这种旧门的破锁跟电视台大厦的手铐硬度无法相比,当即崩断了,他甚至看上去像是在轻轻地推开门。
门开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冷笑:"果然好本事,怪不得这么猖狂!"
王树林看到屋内正在热腾腾地冒着白气,一个特大号的火锅里肉香扑鼻热汤翻滚,旁边摆满了熟食和卤菜冷盘,地上撒了一地熟食大礼包的碎纸屑和横七竖八的啤酒白酒瓶子。桌上围着五个人,分别是姜志武许馨雅夫妇、张守业、两个陌生人,推杯换盏,豪迈劝酒,旁若无人,只有许馨雅看似不经意地朝王树林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没正眼瞧他,而张守业显得很为难,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姜志武脸上发着红光,但王树林知道他酒量很大,一般也喝不醉,只是在装醉或者人为制造亢奋情绪。姜志武推了一把张守业,笑骂道:"我操,老张你行不行了?这里属你岁数最大,怎么弄得跟黄花大闺女一样腼腆?还不快点给我这俩兄弟敬酒?"
张守业唯唯诺诺地点头,盛满酒举起。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陌生人只看着姜志武,连眼睛的余光也没给张守业,只是随手碰一下杯子。他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特殊材料衣服,但铁定是正规军装无疑,手边的椅子上还有一个石页大的头盔,头盔前方当眼罩用的玻璃部分隐隐还闪着光亮文字,显然竟是一个先进的显示屏。头盔旁离着一根精巧的氧气瓶,与头盔紧密相连着两根细管,看上去轻且结实。窗台上倚着一把很大的枪,长度算普通长,但宽度和厚度却很夸张,就像是塑料造的,白光和银光微微闪耀。
这套装备王树林在电视上见过,其实任何普通老百姓都对这套装备不陌生--这是钢谷正规军队军人标配的装束和武器。
王树林暗暗吃惊,心里掠过无数个可能性:姜志武有军方背景?可怎么就来了一个呢?难道是在正面战场跟跟吸血傀儡洪流决战的部队散兵?逃兵?可看他身上干干净净,一点儿也不像参加过血腥战争……姜志武要被正规军收编?……正规军又怎么会看上几百人的小商厦?恐怕连孙长春的监狱团伙人家也看不上……
另一个人中等身材,跟王树林年龄相仿,即便穿着衣服也能看得出肌肉结实,一双眼睛蓄满精力,且不乏凶狠乖张的成分。刚才说"果然好本事,怪不得这么猖狂"的就是他,因为他再次开口了:"我说志武,我就不大理解了,这商厦本来好好的归你管,你收留了一些阿猫阿狗是好心好意,可人家不领情,非要另立山头,这他妈算什么事儿?"
姜志武冷哼一声,怪笑连连。年轻士兵则像说相声一般接口道:"这要是在我们部队,这样的人二话不说一准儿毙掉,还容得他这么嚣张?"
王树林忙辩驳道:"我当然很感激志武收留我和我的朋友,但我们没另立山头,也没嚣张……"
"你妈了个逼的,谁给你权力说话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辈分?"年轻士兵嚯地站了起来,阴冷地说,"长官们说话当小弟的谁敢插嘴?你妈逼有没有点基本的长幼尊卑意识?"
王树林不明白他为什么自命为长辈而且发这么大火,但既然骂了自己,自己没理由不恼怒:"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惹你了吗?我跟志武说话……"
姜志武头也不回地打断他:"树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兵是馨雅的表弟,我的小舅子樊宗剑,大西北军区538师的陆军少尉。那边那位是我老家的发小齐大勇,我们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国家二级运动员,在咱们省的散打比赛里得了第四名,是现在人气很高的散打王。这不,世界就是这么小,他来这边参加比赛,正好世道大变,他来县城商厦,我们就这么碰面了。宗剑,大勇,这位也是咱’自己人’,我大学四年的’好同桌’王树林,你们不知道吧,以前他还追过馨雅呢!哈哈哈哈!"
许馨雅微微一颤,也没说话。樊宗剑森然笑道:"癞蛤蟆不守本分,还敢有这么大的妄想。难怪要蹬鼻子上脸,想抢姐夫你的位置了!"
王树林再木讷也知道姜志武已经跟自己彻底掰了,刚才那些话也都是反讽,他忙解释说:"我从来没有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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