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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准听他最后一句竟然直呼其师的名字,暗想:"此人口绽莲花巧舌如簧,黑的能说成白的。你连你师父都敢偷袭,我还能放心把你留在身边?更不必为你得罪了朴师姐。要是朴师姐真要取了我这基地,能打则打,打不过就把你献出来,哪头上算,我心里还是清楚的。"主意已定,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封长冶听他声音隆隆,隐隐有兵戈杀伐之意,顿时愕然看过去,心里七上八下。
"贤侄,"南宫准双手攥紧,已经随时准备好应付封长冶的暴起,嘴上波澜不惊地说,"贤侄,我这里庙小,实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这就请便吧。需要什么,我也可以吩咐下去,尽量为你备齐。"
封长冶听得心惊肉跳,他离开这里也许朴恒炽更不容易找到,但吃喝用度可就麻烦了,在这里要是能聚合南宫准等人的力量,也许真的能对抗朴恒炽,于是不甘心地问:"师叔,我告诉你了这么多秘密,你不看功劳也看苦劳吧?况且单凭你一人,只怕对付不了我师父。那王树林要是万一也站在我师父一边,你可就更不妙了!"
南宫准呵呵一笑:"你师父跟我情同手足,她来了我把皇位拱手相让便是,不会伤了自家和气。可你……只怕你师父饶你不过,我可不敢触你师父的龙鳞。"
封长冶的眉头拧紧,一字一顿地说:"师叔,论来得早来得晚,我还在你之前,你这庙小,我却早就是庙里的人,你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南宫准听了眼睛略微瞪圆,已经起了杀心,不疾不徐地说:"我的好贤侄,论先后早晚,我在这里睡了三百年,你三百年前还是个女圭女圭,也要跟我比?"说罢,竟然向前走了一步。
封长冶知道他要动手了,把心一横,喊道:"师叔,我要是一点儿准备没有,也不至于没脑子到这地步,还敢跟你独处一室!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可你逼着我威胁你,那我就直言了!"
南宫准倒并非坦坦荡荡,可他自信自己确实也并没有授人以柄,封长冶信誓旦旦地说要威胁他,那要靠什么呢?不怒反笑,问道:"哟?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把柄?"
封长冶冷笑道:"师叔那日突然离去,同走的还有余傲。你俩分别是师祖师父眼前的大红人,平素完成自身任务后,要出去游山玩水,这也没什么,大家也都没注意。但你们同样也不会注意一个孩子在听你们的话,是不是?"
南宫准一怔,还是没弄清他要说什么,但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强笑道:"封长冶,我的确未经批准,俗心未泯,想要获得些财宝,却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错误吧?余傲告诉我,发现了宝藏,我以为只是一些古代山贼海盗的藏物,实在没想到还有这小山一样的财宝堆积于此。当时若不是余傲暗算于我,将我关进这箱子,我早就回到总坛,向易掌门禀明原委,把所有宝藏献给本门了!"
封长冶连声冷笑,自然一点儿也不信。
南宫准心里咚咚打起鼓来,悚然心惊:"难道这小子知道这金属棺材里面原本装着的是谁了?不可能!余傲跟我远赴西域,在此地发生的这件事,距离总坛万里之遥,这小子当时只是个小女圭女圭,绝对没有跟过来,又怎么会清楚呢?钢谷的人绝不知道我跟原本棺材里的人换过了,不然肯定不会就这么放任这棺材放在地下避难所而不带走了!"
封长冶阴恻恻地笑道:"你跟余傲走之前当晚的话,我听到了!你想要杀我灭口,却没那么容易!我跟天草当时只是玩耍的孩童,我们俩都听到了,你杀我一个并无作用,天草一样还是会告诉海岛神介!但你放心,我俩当时有个约定,要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但如果我俩其中一方突然死掉,不论自杀还是他杀,另一人就要公布这个秘密!我要是没事,天草也一样不会说。我想,您也猜出来我说的是什么吧?海岛神介和朴恒炽如果同时知道这个秘密,您觉得您师父在天之灵还能安稳?就算韩真人的坟墓早就被道光拆毁了,可原本装置骨灰的盒子却被你及时抢救出放在总坛供奉……"解禁者尸解的时候灰飞烟灭,但传人们多半会用寒真气将其舍利冻结封存,留以拜祭。
南宫准震惊莫名,久久不能言语。他这一生最敬爱的就是师父韩真人,如果将这秘密一旦公诸于世,朴恒炽和海岛神介都是桀骜不驯藐视传统礼法的性子,说不准真会到总坛把韩真人的骨灰撒到污秽之地大肆折辱,到时候自己可真的阻止不了。师父被辱,弟子更是蒙羞没脸独活,更何况还在这里腆着脸当皇帝?更是大大的笑话了,整个修气一脉的解禁者都会鄙夷自己,威信扫地,韩真人这一分支的弟子也都会因此抬不起头来。而朴恒炽跟海岛神介虽然也是韩真人门下,却截然不同,他俩如果得知这个跟他俩自己有关的惊天大秘密而迁怒韩真人,却是天经地义,算不上忤逆犯上。想到这里,他只能换了一张笑脸道:"好贤侄,咱们是一家人,朴师姐要来问罪于你,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封长冶意得志满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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