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麻痹他。将来,你们等着,将来谁喘的气儿长,那还真不一定呢……"
王树林转出监狱口,迎面就看到封长冶惬意地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树林面对他总是底气不足,只得行礼道:"封中堂……"
"哎,王树林,你是王爷,我比你级别低,你怎么能朝我行礼?"
"我是您晚辈,而且也不是什么王爷了……"
封长冶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皇上一时的气话,做不得数。后来你也该发现了吧?你还是原来的住所,还是原来的物资份额配给,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皇上对你非常赏识吗?因为非常赏识,所以才非常宽容。就冲着这一点,你要是还当我是长辈,那我就劝劝你,以后别再跟皇上对着干了……"
王树林本想说"我是为他和所有人好",但交浅言深,他也渐渐稳健起来,冷静的时候尤其审慎,就只是沉默,不置可否。
"我这么说,你肯定不以为然吧?比如你现在做的事,这就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现在这世道,尤其是在监狱,只会存在一种囚犯,那就是政治犯。犯大错的都是立即处决,早就扔下悬崖喂给吸血傀儡了,留下的犯人越多,越能说明皇上大度,月匈怀非常人可及……"
"封中堂,"王树林打断道,"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能听的我一定听。我从不想跟你们作对。我的人有口饭吃,有张chuang睡,我就满足了。"
封长冶呵呵两声,指了指牢房内部:"以后就别来看他们了,没意思。皇上尽可能不会再动你的人,至于关押或者处决别的团队的人,你大概没意见吧?"
王树林不做声。
"还有,别总是说’你的人’、’我的人’,大家都是大治国的子民,都是皇上的人!你一定要时时刻刻铭记这个概念!"
王树林突然问:"封中堂,皇上大概很听你的话吧?"
封长冶一怔,说:"这话更不对。我说的话如果皇上喜欢,那就会听。我们都是皇上的奴才,皇上是按照自己意志行事的,我们才是办事的。"
王树林笑了笑:"封中堂说话滴水不漏,我确实打心眼里佩服。"
封长冶刚要说什么,王树林又问:"您能屈尊侧一下&身么?我这就听您的话,回去了。"封长冶让开,王树林匆匆走了出去。封长冶在后面目送着,暗自窃笑:"你跟南宫准的矛盾越深,我的生存空间就越大。王树林,你爸爸得罪的人数也数不清,欠的情债更不用说了,你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倒霉蛋,能活到现在不是幸运,是你要替你爸爸还清所有的债……"
他的性情阴鸷,其实天草离他而去主要是因为他欺师灭祖人格卑劣之极,可他想来想去却总不肯承认错在自己,而又把怨毒算在了余傲的账上,认为天草始终无法对余傲忘情,猛然见到跟余傲几乎一模一样的王树林后就突然以欺师灭祖的借口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朴恒炽、海岛神介和栾祖拉三大解禁者丁页级高手都在炳州,需要王树林的力量,他早就会怂恿南宫准找机会除掉王树林了。当然,如果不是怕朴恒炽和海岛神介入侵,南宫准也不会跟他合作,想到自己造成动态平衡的互相制衡手法玩得这么出色,也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南宫准说话倒是算数,当然这也是一个皇帝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凌秀琴、刘丽娜和任萱萱中午准时被推搡出监狱大门。门卫也算厚道,并没有把王树林托付他交给这三人的冷兵器和食物全部占为己有,最起码冷兵器原原本本地给她们了--扔出一个包裹,刀和罐头撒了一地。这些罐头其实也是当初孙长春发现的冷藏厂冷库里的,现在也被收归这个"大治国"所有,监狱方面本身等于拿了九牛还了一毛。
王树林在城墙上向下俯视,他的视力能看清凌秀琴的表情,只见她不住地跺脚挥手,伸出中指叫着什么,估计是在骂人。而凌秀琴等三人抬头只能看到并不强烈但同样刺眼的阳光。
"你为她们做了这么多,她们还这么不领情,反而更恨你了,值得么?"
王树林目前的造诣还是很浅,并不能判断身后来的是谁,但他生活在这里处处警惕小心,加上雄厚内力确实能提醒自己随时感受身后气流的变化,已经知道是个女人来了。女人一开口,他就知道是卓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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