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祖拉咳嗽一声,再度降低声音:"相信你也会这么认为,目前在四方包围的队伍里,白新月是最弱的。论人数比不过全统,论辅助,自然之子有兽群,众神之戒有尸群。虽然白新月也有十多个人,但只有双脸巫这一个高手,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徒弟和下一辈。"
罗盼觉得有道理,但还是不放心:"你和双脸巫没有很深的接触吧?你了解他?"
栾祖拉冷冷地说:"不必,他再怎么努力,也超不过我的成就。我这不是吹嘘,你别忘了,我是我师父小萨拉丁之后几百年内唯一能幼年就做出巨*大预言的解禁者。他资质再好,也不如我。况且虽然同辈,但小萨拉丁重视女弟子,主要的技艺倾囊相授,就算修炼时间差距不大,论精度他也没法跟我比。最起码我常年在外面实战,他大多时候是在总坛,偶尔出去执行任务罢了,经验也不足。"
罗盼明白了:"你是说……?"
"不错,咱们就佯攻实力仅仅高于白新月的众神之戒门徒们,全统和自然之子私心都很重,一开始肯定会作壁上观,乐得看个坐山观虎斗。而我们只是假装猛攻一阵,马上就转移方向,冲着白新月团队打过去。单说实力,你我二人丁页得上四个双脸巫,他跟他的大多数后辈都会被咱们俩打得抬不起头,偶尔一两个漏网,也成不了大气候。"说罢栾祖拉瞪了一眼周燕燕和凌秀琴:"你们俩最好有点用处,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学了这么久的本事了,两个打一个科班出身的解禁者,还能输么?"
周燕燕和凌秀琴心里也没什么底,嗫嗫嚅嚅地不敢明确作保证,并望向王树林,那意思自然是"他要是不老实趁乱逃跑了怎么办?我们又要打又要顾着他,很麻烦!"
王树林会意,低声说:"我也想快点离开这里,我会配合的。"
栾祖拉满意地点点头:"罗老师,你要是相信我,就跟着我跑,一路看见什么怪现象,不要相信。白新月只有预言和制造幻象的本领,纯粹的战斗力是五门最弱。他们会用各种我们最恐惧的幻象来破坏我们的大脑,只要你们相信我,看见什么都不要信,一定能冲出去!"
王树林知道她不会加害自己,点头表示相信。周燕燕和凌秀琴也没有资格不信,她俩只盼望快掉逃出去最好。罗盼只简单地犹豫了几秒,决定赌一把:"这次只要成功撑过去了,罗大姐跟你交心,发毒誓跟你平分’神的手卷’,绝不独吞!"
栾祖拉爽朗地一笑:"好!我倒是没想到能跟你并肩作战,准备好了吗?"
四门听到王树林的那句话,当然都是不满,可他们谁也不想先开罪王树林,都想静观其变,看看对方。
一时间整个场地变得异常静谧,这里不是城市,而是风尘呼啸的沙漠,可那一瞬间,似乎连沙也停止了流动。
罗盼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就像一道撕*裂的黑纸,直冲着众神之戒的两个主将去了。解禁者之间的战斗在常人社会里难得一见,但在自己的圈内经常发生,一般也是讲求速度,往往一分钟内就分出了胜负,那种几个小时的持久战,只有可能是玩命地比拼内力。可除非正式比武,有旁人作证和护法,要不然谁敢在群战中跟人比内力?要害被第三者击中,那只有坐以待毙。好在这四伙人来这里的首要目的就是抢人,以死相拼的战斗早就在情理之中,也没有谁过于惊讶,而且跟栾祖拉之前预料得完全一样,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四门之间谁也不会援手。
酷顽向后一退,鬼吻配合得天衣无缝,背贴背转过来,行云流水地横过镰刀,一股碧幽幽的邪气从刀口散出,将罗盼腾空下方的几平方米地面封住。酷顽是后一辈,长辈在眼前,他表示谦恭礼让是国际惯例,绝不是全统一门的特征。而鬼吻本该不用武器对付同样赤手空拳的罗盼,可眼下的战斗关乎本门前途,并不是单纯比武,解禁者的法条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就被他们远超常人的大脑分析得透彻之极,接下来就是纯粹的格斗。
罗盼怒极反笑:"想勾我的灵魂,你真够狂妄!"她嘴上绝傲,手上却审慎得滴水不漏,先是用深湛内功自上而下扑击,将镰刀上带着的内力稀释,随后借力翻腾到鬼吻后身,双手呈钩状,就要反勾他的灵魂。
论轻功,罗盼是东亚血统,即便修习的不是全统技艺,也天然有修气的基础底子,因此在奔跑和腾跃的功夫上明显胜过鬼吻,可鬼吻在近距离却诡谲之极地来回闪避挪位,用最小的体能消耗只精准地让出某一部位,就堪堪避过了罗盼暴风骤雨的勾魂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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