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了,又怕押着三小姐出去,阖府的仆妇看到了坏了府里的名声,小声商议一回,派了可靠的婆子看着三小姐,她们俩一起求见侯爷。
李鸣唯和慎哥儿说话。
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又经历了一回生死,李鸣唯看开了许多事,心里对慎哥儿越发的倚重了,慎哥儿笑道,“爹爹瞒了许多事儿,也该和儿子说一说了,江南古德寺的普惠又是什么人呢?爹爹冒险给他送信,要不是儿子毁了血书又伪造一封,我们家如何逃得掉?”
李鸣唯先是瞪他一眼,“瞧你不学无术的样子!作的那叫什么狗屁诗!倒连累了为父一世的英明,为父也只好认起来。”
慎哥儿笑道,“爹爹甭管什么狗屁诗,那诗再不好也是爹爹写的,要不是你儿子有勇有谋,爹爹这会儿还出不来呢,只是爹爹也该告诉我古德寺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关系到李家的前途,我也得心中有数才好。”
李鸣唯难掩疲惫,反问慎哥儿,“你又是如何进了监牢?买通了什么人?”
慎哥儿犹豫一下笑道,“说起来这件事也蹊跷,儿子在书桌上发现一封信,那信上让儿子夜半过去,他说他都通融好了,儿子本来不相信的,又奇怪这书房怎会有这封信,儿子心里也想见见爹爹,那么一试果然就进去了。”
李鸣唯瞳孔一缩,眼里是深深的恐惧。
他一把抓住慎哥儿的手,“那封信是哪来的?快拿给我看。”
慎哥儿摇摇头,“儿子看过就烧了,也没敢声张。”
李鸣唯深吸一口气,“我们家被人盯上了。”
说完这话就不肯再说了。
慎哥儿试探着问,“莫非是吕家的人送来的?监牢里也是他家下黑手害爹爹。”
李鸣唯喃喃自语一般,“不是吕家,是另有一些人。”
慎哥儿还要再问,李鸣唯却不肯说了,只是让他先出去,慎哥儿见李鸣唯的神色,也不好问得太多,他总要慢慢设法套出话来,慎哥儿告辞正要出来,就见秦嬷嬷和郭新成家的一起过来了,
这两个嬷嬷怎么会一起过来?慎哥儿先不出去了。
两个嬷嬷给侯爷请安,郭新成家的是内管家,福了一礼说道,“五小姐让我们过来的,三小姐坏了规矩,穿了一件大红袄子,这是忤逆不孝的大罪,奴婢不敢做主发落,不得己才过来禀明侯爷,还请侯爷示下。”
李鸣唯哪里肯管这样的小事儿,心里也烦着呢,也觉得玉沁小题大做了,“玉容不孝,先把她送到家庙里住几天再说。”
内宅的事儿真是烦人,李鸣唯是做大事的,他哪里肯多操心了。
秦嬷嬷看了大公子一眼,慎哥儿点点头,秦嬷嬷和郭新成家的退出来,命人套了车,就要送玉容到庙里住些日子,玉容在屋里又有一番哭闹。
宝珍是个机灵的,早趁乱溜出去了,她求见老夫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又哭着说三小姐是冤枉的,那件袄子脏了,不得己才穿了一下新鲜的袄子,收拾干净了正要换呢,五小姐来了,不依不饶起来。
老夫人听了就派了荷香叫三小姐过来。
玉容挣扎着要去见祖母,被夫人留下的婆子堵了嘴,正要押出去呢,荷香来了。
老夫人的话谁敢不听了?婆子都垂头丧气起来。
玉容挣脱出来,微微仰起头,眼梢上挑,鄙夷的看着几个婆子。
宝珠、宝珍也凑到跟前,帮三小姐换上那件白绫袄,那块脏污也擦拭了,白绫子上犹有痕迹,玉容也顾不得这些,先见了祖母再说。
玉容见了祖母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真个是梨花带雨,哭起来也那么好看。
老夫人心肠软了,“容儿你怎么不检点,让你五妹妹抓住把柄,你爹爹又发了话,祖母就算想帮你,也不好开口了。”
玉容跪下来哭道,“还求祖母怜惜,孙女这件袄子脏了,不得己才换的,只说是在自己的闺房,我哪里想到五妹妹会来?五妹妹想法陷害孙女,还求祖母帮孙女一回。”
老夫人听了心里不痛快,对玉沁这孙女越发不喜欢了。
玉容忙扶着老夫人的膝盖哭着,“五妹妹心里有怨恨,孙女心里有个好主意,祖母把五妹妹送到慎哥儿身边如何?让她帮着慎哥儿打点庶务,不是比玉芳还好些?玉沁不在家里,祖母再和爹爹说一说,孙女也能留下来服侍祖母。”
老夫人犹豫起来,“玉沁她哪里肯听话了?还给慎哥儿添麻烦。”
玉容连忙笑道,“玉沁她哪里敢不听慎哥儿的话了?祖母问问慎哥儿就知道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