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秦枫的话,邹春秋和姜雨柔皆是目光微微一愣。
这两个儒门中人都知道《春秋》书和戒子尺意味着什么……
这是孔圣传下的至宝,代表了儒家的道统啊……
怎么能说给方运就给方运了呢?
秦枫却是沉声说道:“天下千万年,没有一成不变之法,唯一成不变者,唯‘变’耳……”
“失去了《春秋》书和戒子尺,也许对于儒家,乃至对于整个儒道来说,反而是一个改革的契机……”
“即便失去了孔圣文宝,亦不代表儒道的断绝。”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邹圣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听得秦枫的话,原本不太理解的姜雨柔和邹春秋这才微微点头。
姜雨柔更是如听讲课一般,边听边点头,似是醍醐灌顶,想明白了很多之前没有想明白的儒家道理一般。
邹春秋却还是担忧道:“只是……咳咳,两件儒道至高文宝流落在外,终究是让人不放心啊!”
秦枫听得邹春秋的话,便又宽慰道:“邹圣请放心吧!如果方运以这两件儒家至宝继续作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虽逃得过一时,但绝逃不过一世,我必将亲手斩他,夺回两件至宝,奉回稷下学宫!”
听得秦枫说得如此有信心,邹春秋这才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秦枫又开口问道:“邹圣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若此时邹春秋健健康康的,秦枫开口问这句话,自是触了他的霉头,是犯了大忌讳。
但此时此刻,邹春秋已如风中残烛,生命之火随时都有可能逝去,倒是恰如其分了。
邹春秋咳嗽了几声,姜雨柔心中不忍,坐在他的床边,扶住自己的老师,轻轻抚着他皮包骨头的脊背,为他止咳。
咳嗽了良久,邹春秋才说道:“秦圣,不知以后,你想稷下学宫怎么办?”
“你现在的身份是正统的武帝传人,又身具真武圣脉,若你直接出任稷下学宫的祭酒,恐怕会引来武家众人对你的不满……”
“要不……你干脆效法当年武帝之事,就当是你镇压了稷下学宫一般,让学宫做你的附庸好了……”
“这样一来,武家人不但不好说你什么了……甚至可能会认为你解决了困扰武家的一个难题,认为你很有手段呢!”
“反正你是天选儒圣,我知之,今日听闻你又当众显露了自己儒家亚圣的身份,引来天花乱坠异象,想来众儒对你也是心悦诚服……”
“不过是一个面子问题,能保住儒家的里子,方才是最有必要的!”
听得邹春秋这般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着想,秦枫也是心内感动,但还是说道:“邹圣放心吧,稷下学宫不会成为武家的附庸!”
“这……”
邹春秋不解地看着秦枫,却听得这少年继续说道:“儒家从来不比武家低上一等,何必要做武家的附庸?”
“原本支持我的人,即便我做了稷下学宫的祭酒,甚至做了儒君,他们还是会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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