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由昏黄驶入黑暗,夜空灰沉沉的,月光羞馁地躲在云后,好一会儿才能露出一点点吝啬的光。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大雁叫,声音当然并不好听。
风无情地刮落已经奄奄一息的树木,黄叶凄凉地从树上掉落下来,被阵阵袭来的风吹得漫天乱舞。树枝儿光秃秃地在狂风中摇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花早就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只有几朵可怜的野山菊还在垂死挣扎。
这辆跑车不知道在崎岖的路面上开了多久,钱道空心想,如果无面女是为了进入竹香墅而特意租的这辆兰博基尼,那么等她还车的时候,这笔费用可真不小。
虽然期间也在公路上行驶了一段,但后来又转入了乡间的土路。好在二肥的伤情比较稳定,已经不再渗血,不然,这样的颠簸,恐怕早就血崩了。
车后座的赵二肥一直昏迷不醒,额头有些发热,而且时不时地梦呓呢哝。
钱道空虽然催促了无面女无数次,可每次的回答都是快了,后来这家伙索性不理钱道空,自顾自地开着车,这五个小时的路,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煎熬。
路上,为了避免钱道空和赵二肥的手机被追踪,无面女将两人的手机丢掉,并且将一个新的手机和两枚纽扣状的金属圆块交给了钱道空。
这两枚金属圆块是一种微型的窃听器,可以用来监听。而这个手机之中,已经下载了一个名为“Hearing”的软件,用来窃听金属圆块传来声音。
按照无面女的要求,钱道空将要伪装成某个组织的成员,他和二肥都要装作这个组织的成员,因为遭到了意外袭击,导致二肥受伤,所以才会来到这个地下诊所进行治疗。在此期间,钱道空需要利用这套监听系统,在两天的时间内,从这个山间的地下诊所里,窃听到密室钥匙的线索,并且找出密室钥匙。
至于密室到底在哪里,密室里有什么,无面女都没有说。而且无面女保证,只要钱道空尽量少说话,诊所里的人也不会过多询问关于组织的问题。同时,如果钱道空想要完成任务,也必须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乱打听。
钱道空没有向无面女做出保证,但他也接受了无面女的任务,因为眼下这种情况,想要找到真凶和连环杀人案背后的真相,钱道空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无面女身上。
在跑车行驶的过程中,钱道空详细询问了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无面女都一一做出了回答,但对于这个组织以及密室的事,无面女却绝口不提。
终于,车在钱道空快要睡着的时候停了下来。
路的两旁,尽是一片荒芜,不远处有间小平房。
显然,这是一间藏在山坳中的小屋子。
车停下来后,无面女打开了车门,示意钱道空和赵二肥留在车里,她下车后戴上了一个红色的口罩和黑色墨镜,进入小平房里交涉。
过了大概十分钟,房门缓缓打开,无面女和屋子里面的人一起走了出来,并且拿出来一个担架,走出来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年长一些,据二人的介绍,他们就是按照组织要求,来给赵二肥治伤的医生。
他们两个将赵二肥抬上担架之后,钱道空跟着走进了小屋子,而无面女则叮嘱钱道空拿好东西,然后就自己开车扬长而去。
钱道空惴惴不安地跟随两人来到自己的房间,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担忧。
这个小屋子略显破败,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二肥被抬到的这个房间,应该是从以前很华丽的客厅中用砖墙隔出来的。
暗淡的灯光,射着满室散乱的黑影,板铺上半边堆着杂乱破旧的书籍,半边就算客座,屋角站着一木柜,柜旁乱堆着衣服鞋帽,柜边还露着一角裙子,对面一张床上,二肥躺在破旧毡子布上面,头顶的架子上面挂着输液,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已经开始为他检查伤口。
“怎么样?他没有事吧?”钱道空问道。
“他的伤口很奇怪,可能会花点时间,不过应该没事,今天晚上罗先生会给他做手术,明天早上,他应该就能醒过来。”女孩喃喃回答。
“手术?就在这种地方?”
“是啊,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朋友的伤势根本不算什么,对于我们来讲,这种事就是家常便饭。”女孩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可是这样的微笑却并不让钱道空感到舒服,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假。
钱道空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回应式地僵笑了一下。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思思好了。”女孩回答。
“哦,好的,你是这里的护士吧?”
女孩埋头处理着伤口,好半天才应了一声。
钱道空没再多问,起身来到了二肥旁边。
思思将二肥身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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