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钱道空这般心慈手软。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陷入僵局。
“筱禾侍卫,请原谅我们听信晴宫侍的蛊惑而参与这次我愿意回归韶华宫……”一个韶华宫之前的侍卫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也愿意回归,我们本来就是被晴宫侍逼迫的,我们都不知情……”又有人附和道。
“对啊,对啊,我们本来就是韶华宫的人,我们都是无辜的啊!”
这种事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接下来的一切都顺水推舟般自然,人群中陆陆续续又有人附和这个侍卫,没多久,整个大殿中一大半原本韶华宫的教徒都站到了筱禾这边,剩下的韶华宫教徒犹豫一阵后也走了过来。
她们一口一个晴宫侍,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晴儿也因为被钱道空从高空抱着坠下,无疑是所有人中伤势最严重的一个,此时因为受了那么重的伤,仍然昏迷不醒。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否则见到这些手下迅速推卸责任的模样,恐怕鼻子都会被气歪了把。
一时间,大殿迅速被划割成两个阵营,韶华宫教徒和毓离宫教徒。
毓离宫教徒那边,之前跟在夏筱然身边的两名白衣少女手持长剑,虽然脸上满是虚弱至极的颓色,但仍然毫不怯弱,其中一个白衣少女杏眼一瞪,一字一句地对筱禾说:
“你敢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么?”
“有何不敢?毓离宫守不要用你那高傲的架势来恐吓我,现在胜负的主动权已经十分明显,用晴儿那句话来说,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呵呵呵呵……区区一个侍卫长竟然敢这么与毓离宫的宫守说话,你这贱婢不要口出狂言,今天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任何人别想趁机吞并毓离宫。”
贱婢二字如雷贯耳,筱禾气得浑身颤抖,破口大骂:
“混账,我敬你一声宫守,你别蹬鼻子上脸!”
钱道空叼着烟,怔怔望着这两帮已经身负重伤的女人撕逼,心里叫苦不迭,这好不容易救活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又打了起来。
筱禾和飞雪怒意陡升,满脸紫涨愈演愈烈,战火似乎马上就要燃起。
可就在这时,一抹寒光从大殿门口突然掠出,森然无比。
大殿之内刹那间荡出一片恐怖波动,这冷森森的青光,似巨大地刀刃,又像是一片死寂地湖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都给本宫住手!”
清朗而又严厉的声音仿若初秋的寒霜,从空中轻轻飘落,却给所有人平添几分寒意。
寒光在两群人中间爆裂,形成一条银蓝色的火焰分界。
喧嚷的大殿瞬间噤若寒蝉,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门口,殿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三个人正在走近。
这三个人步履稳健,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
筱禾和毓离宫守远远望见了为首的这个女人,立刻惊惧万分,气焰全都消了一半,两人不约而同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
“属下拜见璇玑宫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在地,对着来者高呼:
“属下拜见璇玑宫主。”
钱道空因为绑着绷带,行动十分不便,并没有第一反应就去观瞧着声势惊人的家伙。
但当这位璇玑宫主踏入殿门之时,钱道空却感到自己的身后有着一股异常强盛的灵气骤然出现,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这人的声音又让他浑身一颤,大脑里的记忆仿佛在这霎那间被定格了一般。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感觉的来由。他脑海里明明想好奇去看一眼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直觉却又让他不要回头。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我到底是怎么了,钱道空心里喃喃,心里突然五味陈杂一般,迫使僵硬的身体如锈死的机器一样逐渐扭动。
璇玑宫主一步步朝人群走来,钱道空也怅然着一点点转过身体。
香风幽步,每一步都让钱道空心潮涌动;沁骨芳馨,每一缕都让钱道空失魂落魄。
近了,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钱道空也是逐渐瞪大了瞳孔,感觉自己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逐渐扩张开了,一股热潮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瞬间冲上心头,直抵咽喉,嘴里叼着的香烟也簌簌掉在了地上。
钱道空刚想看清楚,却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两眼发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