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过了许久,她才微微开口,只是说出的话虽轻,却也是那么无情。
他的心一瞬间跌到谷底,摔入永恒的地狱,冰凉的雨水都没有他此刻的心凉,世间所有的无情,都抵不过她这句不带感情的呓语。
她赶他走,她不要他了,他们之间…在也不可能了…
“对不起…”
嘴角蔓延无尽的苦涩,他有许多话要讲,可终归只是无力的道出这三个字。
“夜玄歌…我爱你,但我也爱他们,你根本不懂他们对于我来说的意义,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没有他也许我早就已死了,他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爱人,还是亲人和救命恩人。可他却因你而…我爱你,同样我也不会原谅你,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不,别赶我走,我不能没有你,我是为你而来,我爱你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对不起,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不要赶我走。”
双手颤抖的抱住她的腿,跪在她的脚边,他愿意为她做所有事,哪怕死也无怨无悔,可是唯独不能没有她,没有她的日夜,他简直像个行尸走肉,毫无灵魂可言。
眸子苍凉的看了一眼身下的那抹红,像极了地狱幽冥之中,永开不败的曼珠沙华。
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此时却这般狼狈的跪在她的脚下祈求,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虽然心疼,可另一种来自心底的痛,侵入她的大脑,让她无力的捂住心口。
她恨不了他,因为她爱他,可他又害死了梦舞。
“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看见你只会让我痛苦!”
说完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无情离去。
她走的决绝,也走的干脆,没有一丝留恋。
就好像他们之间本无交集,从未认识过。
“七儿……”
双手无力的垂下,而前面的人始终未回头看他半分。
那声深情的呼唤,随着大雨的拍打,掩埋而去。
凄惨的跪在那里,他无力的笑了,笑着上天的不公,笑着上天的愚弄,也自嘲自己的人生。
他…活着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这场雨下了许久,整片天空昏暗无边,亦如许多人的心情,沉闷,无力,却也凄凉。
当回到房内时,不少人都围在床边,神色紧张的盯着坐在床边诊脉的大夫,就连炎宸和炎伯,慧巧慧心也守候在内。
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留着长长的胡须,长得慈眉善目,正一眨不眨观察脉相。
众人见她来了都给她让出一条道。
见此她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眸子紧盯着床上的人。
梦舞脸色苍白,就连喘息的起伏都没有,显然已经……
但她还是希翼的看着大夫,走到老者的身前跪了下去。
“求求你,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把他治好,求求您…”
说完便一下一下磕着头,还未诊完脉相的老者吓得忙扶起她。
“不可不可……老夫尽力就是,小姐勿要急切,还需老夫诊完才可知。”
身旁的白汋与梦蝶忙把她拉起来。
“凄,先让大夫好好诊脉吧。”
白汋用力的握住她的柔荑,冷静的说道。
“娘子,说不定梦舞哥哥还有救,先别急,让大夫看看再说。”
手腕被梦蝶抱住,悲切的神情,说出的话看似冷静,可那声音里,透着悲凉与颤抖,出卖了他紧张的心。
无力的站在一旁,只好静默等待,她的睫毛轻颤,低下头又流下些许泪珠。
只要一看,床上与她朝夕共处几个月的枕边人,变成一动不动的样子躺在那里,她的心就痛的无加以复,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这样一想,内心的自责又开始蔓延,都怪她,都怪她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都怪她没有好好保护他,偏偏她还无法给他报仇…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扣进掌心,鲜血顺着手心滴答流淌,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她心上的痛。
半响当大夫松开梦舞的手腕,抚了一下胡须低头思索片刻,无力的摇了摇头。
抬头看了几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夫……他……还有救吗?”
见老头如此神色,她的心跌落谷底,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哎……他伤的太严重了,五脏六腑皆受到剧烈创伤,又失血过多,恐怕…”
只见他说完,七七便感觉大脑忽悠,接受不了事实的晕厥一下,忙被身后的白汋扶住才没有摔倒。
“凄…”
白汋无力的轻唤,眸子里满是浓重的担忧。
摇了摇头,强硬的撑住想要倒下的身子,绝望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