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的名字,我的名字,还有西堡中学的名字,都会登上《中国教育报》,以后,你就是咱们河东省……至少是南湖地区的教育典型。”赵丹年爽气的道:“你得准备一下,《中国教育报》的记者这两天就到了。”
杨锐苦笑:“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树典型的吗?”
赵丹年不解的问:“你怕什么?”
杨锐回忆着自己所知的典型工作,道:“做了典型就得四处演讲,还有无数人参观,浪费时间的很,要是再写什么报告材料……”
不等杨锐说完,赵丹年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喘气:“你这个典型,要四处演讲,还差得远呐,再说,咱们西堡中学也没钱让你四处去演讲,车费我都拿不出来。你知道全国一年有多少个典型吗?”
“多少?”
“几万个总少不了,就咱们河东省,从劳动模范到三八红旗手,还有这种十佳青年等等,仅省级的就要上百人,南湖地区还要照原样评一遍,那你有没有见过这几百人,有一个到西堡中学来的?”
“好像……是没有。”
“所以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赵丹年颇为感慨,道:“咱们西堡中学到地委,开车要四五个小时,到平江要一天,你说有几个人愿意来参观学习的?”
“好像,是远了点。”
“所以说,你别担心那些,认真把记者采访的环节做好。另外……”赵丹年话锋一转又道:“《中国教育报》来人,省市县三级的教育局肯定都要派人来陪同的,再加上其他单位的随同人员,估计也有不少人,你最近得好好表现。”
“您刚还说穷在闹市无人问……”
“做的好了,咱们也能富一下子。”赵丹年因为荣誉而振奋的心情是杨锐无法理解的,倒是通过荣誉来获取好处的心情,比较贴近杨锐的思维模式。
西堡中学富一点也好,锐学组如今每月补贴学校数百元的水电费,新建房屋和教师补贴之类的事儿也是锐学组掏钱,算起来总有一两千元了,学校要是能因此承担一部分费用,锐学组自然更加宽裕。
另一方面,杨锐的锐学组除了回炉班和应届生,也少量招募了几名高一学生,等待杨锐毕业,这些学生仍然会留在西堡中学的锐学组分部里,杨锐虽然不会撒手不管,但他们若是能得到更好的教学条件,总不是坏事。
“我一周最多只拿四个小时来接待这些人。”杨锐给了一个数字。
“没问题,没问题。”赵丹年嘿嘿的笑了两声,双手背在身后,唱着沙家浜的词儿穿过的操场: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杨锐摇摇头,心想:这老男人还真是不靠谱,一边口口声声说不愿意费劲树典型,一边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树起典型了。
这里他是猜对了也猜错了。赵丹年要不是知道老同学黄卫平给教育系大佬做秘书,而且该教育系大佬已经因为杨锐前期发表的一系列赚稿费的文章知道了此人,他的确不愿意费劲,也无处使劲去。
偏偏黄卫平或他背后的人物对此事也有兴趣,与赵丹年是一拍即合。赵校长不想办法利用此事才是怪了。
回过头来,杨锐检视了一遍自己的实验室,又将做实验助手的何成叫了进来,再加上休息中的魏振学,三人一起奋力搞卫生。在杨锐想来,校长所谓的好好表现,也就是搞卫生了吧。
魏振学把何成等学生培训的差不多了,最近也开始做自己的实验了。不过,杨锐遇到一个人比较难做,或者要等待数据的实验,还是要喊魏振学帮忙。后者一个人忙活两个人的事,累的够呛,清洁了几台重要仪器,就趴在实验台上睡着了,一会儿,连鼾声都有了。
杨锐诧异的盯着面色红润的魏振学看了片刻,叹口气,过去将实验台上翘起的无水乙醇的盖子给扣上了。
魏振学砸吧砸吧嘴,一副我还没到量的酒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