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行人围在缓缓燃烧的篝火周围,相顾无言。
虽然之前的白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但显然他们交谈的兴致都不高,或许是疲倦,或许是还没从战斗中缓解过来。
毕竟几个人中不都是弦之介与阳炎这种历经杀戮的忍者,还有着探小姐这样刚刚进入第二世界的新人。
激烈的战斗不是任何人都能适应的。
因为在现世中,或许探小姐经历过的最刺激的事,就是街头上普通人三拳两脚的互殴。
张军云翻动着篝火上已经烤熟的兔肉,撕下一条后腿来,递给了正双手抱膝,默默地蹲坐在火光范围内的探卿。
食物对于几人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是弦之介还是易嚣,都可以轻松的走上一圈就拎回几只新鲜的野兔,当然,阳炎不行,就算是她带回猎物,恐怕也没有人敢吃这种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而死的东西。
唯一的问题,恐怕就是探小姐的状态了。
因为就连易嚣都看出来了,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通过张军云对之前经历的转述,很容易就可以得知探小姐没有经历过太多战斗,几次危险的情况也都是同样来源于人,而拦路抢劫这种危险现世也同样存在。
但面对这种巨大的,非人的怪物,她却还是第一次。
超人的力量也同时意味着更加危险的敌人,探小姐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这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看到未来的迷茫。
普通的生活不知道何时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未来已经被扭转为这些无法预知的与超自然的无限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的探小姐一时无法接受,没想到她的内心要比外表脆弱得多。
果然,女人都是一种口是心非的动物,易嚣看着缩在篝火旁,完全褪下往日陌生中带着一丝剧烈的外壳的探小姐,拨弄了一下篝火的底部。
弦之介坐在一边,仔细的擦拭着他手中的短刃,仿佛这就是他最珍贵的隗宝,旁边的阳炎靠着他,似乎想要紧紧的挨上去,但碍于自己的特殊毒素,却又不敢这么做。
另一侧则是富江和黛茜,俩人都是对外冷漠脸的类型,但现在来看,俩人似乎聊得很开心,虽然语言不通,却大有一种要发展成闺蜜的趋势。
原本这种情况肯定会被张军云所警惕,但他现在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探小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夜已经黑了。
暗淡的月光从树梢上升起,高高的悬挂在天空当中,洒下的月光在地面与树林混合成斑驳的阴影。
几人围绕着的篝火时不时的迸出点点火星,光影在地面跳跃着,这已经是树林边缘最后一处背风的地方了,继续前进,就会离开广袤树林的范围,转而进入一大片荒芜的平原和山野之中。
“该休息了。”易嚣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篝火里,看着火苗瞬间将它吞噬的一干二净,然后缓缓说道。
这句话终于将张军云的注意力从探小姐身上拔了出来,他几乎是下意识说道,“我来守夜。”
不过看着他还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恨不得一直待在探小姐身边的目光,易嚣还是眼角抽了抽,然后摇摇头,低声道,“还是我来吧。”
毕竟要照顾女士,所以守夜的任务怎么也不会落到黛茜和探小姐身上,易嚣与张军云也就直接没有问。
弦之介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没少为甲贺任务添砖加瓦的他肯定很精通守夜,但他除了拥有特殊能力外,其他方面都只是普通人。
就算忍者被归类于魔法生物,也是魔法生物中较为特殊的那种,羸弱,但偶尔也会出现异常强大的个体。
所以也就没有劳烦他,毕竟什么事情都丢给他的话,凭借弦之介普通人的素质,第二天一行人就不用想着出发了。
接下守夜任务的易嚣没有犹豫,直接在原地圈了一个大大的范围,将几人全部都包裹了进去。
“原形立现。”
“平安镇守。”
“消隐无踪。”
几道柔和的防御咒语顺着魔杖释放出来,光芒瞬间涌出,一道半透明的巨大光膜将他们倒扣在其中,从外界看的话,他们变得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消逝不见。
易嚣又为几人打上魔法标记,期间只有黛茜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或者根本没有察觉和意识到。
再次为篝火添上最后一笔木材,几人很快就用易嚣和黛茜变形术构建出的睡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
夜已经深了。
这片树林和平原的交界处静悄悄的,易嚣用魔法将他们的气息,踪迹以及温度全部抹去,所以没有野兽发现几人,只有偶尔路过的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还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狼啸。
几人都已经睡熟,没有呼噜声,只有均匀的喘息,甚至包括心情不太稳定的探小姐在内,她也在承受不住劳累过后陷入沉睡。
而在不远处的月光下,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齐腰深的杂草之中,默默地注视着这片已经被易嚣隐去身形,从外界看来没有丝毫异常的空地。
这个人并没有影子,月光仿佛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在杂草上洒落下丝毫阴影,孤零零的,像是眼睛注视这片草地久了而出现的错觉。
甚至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他的身影很快就会消失在夜色中,忽隐忽现的,仿佛树木的斑驳阴影。
“你知道这对他们没用吧。”
突兀的,一个空灵的女声出现在这片草地中,带着一丝冷淡的感觉,甚至在这个黑夜里给人带来一种冰冷和窒息的低温。
不知何时,一个白色的人影逐渐出现在黑影的身旁,不,或许可以说,盘踞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录像带的骚动,易嚣微微将衣服拉开一道裂口,让贞子介乎于真实和虚无之间的躯体从其中释放出来。
但贞子似乎并没有完全出来的意思,她仅仅只露出了小半个身体,双腿没有脱离录像带,而是化作一缕仿佛白色雾气般的存在,顺着易嚣的后腰绕过半圈,然后轻轻坐到了他另一侧的肩膀上。
远远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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