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主人,请您稍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沈厌夜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沈莲要去报复栖霞阁与凌霄剑派。他刚想叮嘱沈莲不需要大开杀戒,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好,然而他才刚迈出一步,便被玉铃儿抓住了手臂,将他拉回了太乙剑宗这边的阵营。
诸位客居长老、门内长老以及核心弟子们立刻围了上来,但是他们已经极为震惊,哑口无言,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玉铃儿心疼地挽起他的袖子,一面念动法诀治愈沈厌夜的伤口,一面掉下了泪来。
玉铃儿一直是一个活泼快乐的女孩子,就像他在现世的青梅竹马杨铃一样,阴霾从未在她的脸上停留。来了这里一个月,他还从未见过玉铃儿哭得这么伤心。
而少女一面流着泪一面给他治愈伤口,这让沈厌夜有些痛心。
——仿佛看到杨铃在哭泣一样。
“……铃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沈厌夜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她的头,“只是小伤而已。”然后他又转向几位长老,道:“各位长老,实在抱歉,厌夜并未将从试剑窟取得劫火剑一事据实相告。”
几位长老只是叹息。而华明长老痛心道:“当年是你的母亲集齐了仙天之下的七位宗主之力,才将作乱的劫火剑封入试剑窟的暗室,以地脉灵气镇压其戾气。而你居然将他放了出来……”
比起担心劫火剑是否会继续作乱,无极长老显然更加关心沈厌夜:“宗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仙天之下,灵剑成百上千,但是真正修成剑灵的却寥寥无几。但凡长剑之灵,绝大多数都是要噬主的,更何况是劫火剑?”
“……”少女透过朦胧的泪眼,几乎是哀怨地瞪了眼黑衣的少年,“沈厌夜……你知不知道取了劫火剑的修士……没有活过三年的!!!”
而其他长老也立刻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顾虑。尽管他们并没有责怪沈厌夜的意思——也怪他们不知道沈厌夜的血居然能解陆欺霜的封印,否则必然在他进入试剑窟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但是沈厌夜并没有反驳。他听完了所有人的话,然后郑重地回答道:
“沈莲自愿立了剑符,发誓永远效忠于我,绝不反噬。”
“沈……沈莲……?”玉铃儿失声道,“沈厌夜,你……你给了他你的姓氏,还给了他一个名字?”
“……是。”
诸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而沈厌夜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将沈莲在试剑窟内立下的符咒说了。而诸位长老一下子也陷入了沉思。
剑符,是持剑者用来约束剑灵的符咒,使之永远无法伤及主人。曾经有剑灵怨恨主人,以剑刃刺穿持剑者的胸膛,而持剑者依旧安然无恙。
只要主人不死,剑符便不会消失。故而只要沈厌夜不死,劫火剑将一直为他所用。有了他的约束,劫火剑便无法作乱人间,反而能为他效命。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并不是坏事……
……只是,凶名在外的劫火剑居然会“自愿”立下剑符,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玉铃儿揉了揉眼角的泪水,慢慢地将施法的手放下。在少女法术的治愈下,之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印子。而沈厌夜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并无任何不适,遂向玉铃儿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忽然,他注意到她的脸颊有几滴未干的泪痕,便伸手抹去了。
少女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沈厌夜罕见的亲昵动作登时让她忘了言语。她怔怔地看着少年俊俏的脸,然后低下了头去,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桃红。
“铃儿,不用担心我,也请你相信沈莲。”沈厌夜站起身来,也对周围的长老弟子们道,“如若将劫火剑带出试剑窟真的会让仙天之下再次陷入浩劫,那么厌夜万死不辞其咎。正因我不想成为万古罪人,在带他出来之前,必然是经过考虑的。”
“……厌夜,我们没有怪你。”无极长老长叹了一声,苍老的目光显出了些许疲惫,“自劫火剑被魔主投入人间以来,那剑灵还从未心甘情愿地认主过,更别说立下剑符了。你的母亲当初想尽了办法也未曾让他臣服,因此只能用武力将他强行镇压。而你完成了你的母亲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你……”
接下来他也不知怎样的语言才能表达自己的心境——劫火剑为魔主重渊铸造。被他认可的人,想必是前途不可限量,按理说他应该祝贺沈厌夜。但是劫火剑本身却有累累前科,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而周围诸多长老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沈厌夜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璇玑的惊叫——
“不……!!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