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多猎人都被怪藤杀死了,于是大家都不敢打猎,从来只敢离荡雁山远远的……”
说到这里,她已经择完了菜,便对沈厌夜说自己要去打一桶井水来洗,故而先告辞一会。沈厌夜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她旁边那个木桶。农妇疑惑地看了过去,才发现之前明明空空如也的桶已经盛满了水,故而露出了微笑——
“这就是修士们的法术吗?虽然听人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呢!听说修士们都有门派的,小哥是来自哪个门派?”
见之前有些面色苦闷的农妇终于露出了笑容,沈厌夜也轻轻笑了笑,但是他不愿意透漏太多信息,于是转移话题道:“大嫂,我们还是说说藤妖吧。听起来,那藤妖似乎为祸乡里?”
“为祸乡里倒是说不上,只要不上山,还是没事的,只是它害死了许多人,这倒是真的。”农妇说道。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沈厌夜,“你是修士的话,是不是有办法杀死那只藤妖,替我们报仇?!”
“可以尝试——如果大嫂希望的话。”
然而话刚说完,那农妇忽然站了起来,直接拉起了沈厌夜。沈厌夜仓卒之间只来得及拿起劫火剑,便被她拽着直到跑到了村子中央一间茅屋前。她放开了他的手臂,敲了敲房门。打开房门的是一位驼背弯腰的须眉老者,约是七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苍老但是并不浑浊的目光落在了沈厌夜身上,并不显得意外。他咳了两声,用手拄着拐杖,身体向旁边挪了挪。接着,他用嘶哑的声音对沈厌夜道:
“年轻人,近来说话吧。”
……
老人叫徐福,是这个村的村长。他们徐家世代担任村主的职务,到他这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老朽早就料到,阿娟会带你来的,年轻人。”在自我介绍完后,老者颤颤巍巍地坐下,“村里本来就因为那藤妖一事而人心惶惶,然后胤国的皇帝又时常来招兵……村里没有几个汉子了,真是造孽,造孽啊……”
“老先生希望我去驱除那藤妖?”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火石,开始点他的旱烟。如同树皮一样枯皱的眼皮眯了起来,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那烟圈慢慢上升,然后消散在了空中,他半闭起眼睛,道:“三百年前,曾有位仙子也来造访此地,我们也曾拜托她去杀死那藤妖。但是……”
沈厌夜眯起眼睛没有打断,而老者又吸了一口烟:“但是她回到村里的时候,却只告诉我们她的修为不够,只能先将那藤妖封印。但是封印的期限也只有三百年。这三百年间,那藤妖果真没有出来作乱。只是从前年开始,村里的猎户开始不断被树藤拖到密林里,侥幸逃脱的便不敢再近山了。”
“若只是被封印起来,三百年间,那藤妖的修为想必增长了不少。”沈厌夜沉思道,“您可知道那位仙子当年是什么修为?”
“这老朽便不知道了。关于那位仙子我们知道的并不多,当时的村长也只知道她姓陆而已。她当年来这里,似乎是为了去荡雁山的弃云崖下取什么东西。……哎?年轻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沈厌夜道,“您不用担心,我会尽力斩杀那藤妖。如果我的功力实在不及它,我会学习那位陆仙子,将它先行封印,然后再做定夺。”
……………………
老者满心欢喜地送走了沈厌夜。沈厌夜回到了自己借助的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握住手边的长剑,将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笑道:“沈莲,你说那位‘陆仙子’,是不是我的母亲?”
剑灵并未现身,只是他的声音依旧在沈厌夜的耳边响起:“弃云崖下只有《厥阴》卷,故而那位‘陆仙子’想要取的东西大概便是它了。而且陆宗主三百年前的修为也不过炼虚,若说有打不过的妖魔,实属正常。”
顿了顿,剑灵的声音夹杂了些担忧:“您和陆宗主长得十分相似,那藤妖怕是一眼就能认出您和她的关系。当年炼虚期的陆宗主都无法打赢它,还请您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