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受得素素这样说,从床上跳了起来,就要朝着外头走去,便被素素拉住了。
“太妃娘娘留步,此时皇太后已经入睡了,皇上可是吩咐了,皇太后养病期间谁人都不得打扰。”
素素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更加没有丝毫客气,冷声道。
“皇太后先前吩咐了,若是太妃娘娘来了,就让太妃娘娘住在这里,若是娘娘不愿意住,自然可以会自己的春熙宫去。”
看着素素即将要赶人的样子,知道素素是南宫绝的人,就算是皇太后也不能蓕钼拿她怎么样,便连忙拽住了素素的袖子叫道。
“不要,不要我就住这里,我住在这里就是了!”
说道这里,汐太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这西偏殿里头住下了,素素冷冽地望了一眼汐太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便离开了这西偏殿。
大殿的门“吱嘎”一声阖上了,汐太妃警惕的望着空洞的四周,捏着了身下的床单,整个寝殿之中只能听见滴漏的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幽风,袭上了汐太妃的后背,冻得她直哆嗦。
因为已经很晚了,素素也没有安排人过来伺候,整个西偏殿之中只有汐太妃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汐太妃望着四周的空旷深邃根本就不敢睡,只能睁大了眼睛瞪着着眼前的一切。
一道异香飘过,汐太妃渐渐地睡意却缓缓的袭上。。。。。。
沉睡之中汐太妃似乎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拱着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来,低头一摸看见的竟然是一只雪狐在她的怀中。
而那只雪狐抬起头来的时候,汐太妃正好看见它头上有一些毛少了一截,正好是那日,纯狐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烧掉的位置。
“纯狐!你是纯狐!”
汐太妃惊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的望着眼前的这种白狐,吓得浑身颤抖。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汐太妃不断地往后退着,正好摸到了被单,心一狠拿了起来猛地扑上前去,罩住了纯狐,那纯狐“吱吱”的挣扎了几下,然而汐太妃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没多久被单下头的小东西便不动了。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汐太妃松了一口气,黑暗之中忽然觉得手中一阵黏腻,伸手一看,清冷的月辉之下是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流到了她的袖子上。
“啊!”
汐太妃惊慌失措的丢掉了手中的被单,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然而当她抬头的时候,却看见被单之上正站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正眯着双眼望着她。
“救。。。。。。救命。。。。。。救命啊!”
汐太妃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的盯着那只白狐,后背抵在檀木桌上,口中喃喃着,又不敢太过大声从而惹怒了那只白狐。
一人一狐就这样对峙着,那白狐一双青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汐太妃,汐太妃伸手朝着背后一摸,摸到了一只茶杯,便下意识的朝着那白狐的方向丢去。
“走开!”
那白狐叫了一声,便朝着汐太妃的方向扑到,在汐太妃的脖颈之上留下了一道抓痕,随即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大殿之中不见了身影。
汐太妃摔倒在地上,摸到了自己颈上的伤口,忽然变了脸色,大叫了一声“解药!”。
随后汐太妃便朝着殿门口跑去,只是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影子,长发委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眼睛瞪得很大,其中含着怨愤。
“我死的好惨!好惨啊!”
悠长的女声在呼呼地风中响起,外头的树影摇晃的愈发剧烈,就连风也穿过窗缝,发出“呼呼”的哀嚎声,汐太妃看见了笼罩在红月光之中满身是血,肩上仍旧披着自己的桃红披风的女鬼,吓得惊魂未定。
“钿儿?”
汐太妃抬起头望着那身着桃红披风的女鬼,凄声道。
“钿儿!”
“我死的好惨啊——”
一道掠影而过,当汐太妃再一次抬起头来,眼前早已经没有了钿儿的身影,眼前的依旧是黑魆魆的夜,连同着绵延不断的妖风。
“钿儿,不要来找我!不是我杀的你,你是自愿为我死的,为何要来找我。
在汐太妃的心中,对于钿儿的愧疚被恐惧所打败,朝着殿内一道道重影尖声吼道。
“那我呢?”
汐太妃的背脊抵在冰冷的墙上,让她终于舒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自己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双荡悠悠的脚,一个月白色衣衫的女子,长发覆面,正坐在横梁上,浑身散发着死神一般的气息。
“清宁帝姬?”
这一身月光白太过引人瞩目,汐太妃自然想到了几日之前死在这里的云拂晓,浑身一颤,哑着声音道。
“不是我,我只在那白狐的爪子上下了毒,你是被那个舒太医毒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汐太妃即使是面对着鬼魂,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强辩着。
外头的风更加大了,只听见“咣当”一声,窗户被吹开,两扇窗户不断的拍打着,发出木头之间碰撞的声音,骤风而至,吹落了博古架上的听风瓶,瓷片碎了一地,反射这阴幽的月光,让整个大殿之中显得愈发的恐怖。
“还我命来!”
一道好像是锋利的东西划过瓷器的声音响起,刺激着汐太妃的耳膜,汐太妃用尽力气朝着殿门口跑去。
然而那沉重的殿门却怎么样也打不开,汐太妃奋力的拍着门,不断地回头望着朝着她冲过来的云拂晓的鬼魂,大叫着。
“求求你放过我!都是霍白要我这么做的。别找我,去找他!去找他啊!”
就在这时,原本沉重的大门自动打开了,汐太妃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殿外,然而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抬头一看,竟然是南宫绝!
南宫绝冷眸之中带着嗜血的残酷,望着倒在地上已经面无人色的汐太妃,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脖颈,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皇。。。。。。皇。。。。。。皇上!”
汐太妃没有想到南宫绝竟然在外头听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她那日亲眼看见过当年南宫绝为了死去的岚郡主虐杀了多少人,内心之中最怕的也是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
“说!清清楚楚的交代出来,否则。。。。。。”
南宫绝手中的力道愈发紧了,充血的双眸没有半分人该有的感情。
“一切都是霍白要我做的!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汐太妃摇着头,已然是被南宫绝吓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云拂晓淡漠的声音忽然想起。
“你在白狐的爪子上涂了剧毒,又给那白狐吃了置狂的药,等到我抱着白狐有些时候,那药力化开来了,那白狐便会在我身上留下伤口,我便会不知不觉的死去。”
汐太妃一回头,只见云拂晓缓缓地从殿中走了出来,身上依旧是那一件月光白的浮云锦,长发委地,一双眸子如古井一般,倒影这月光。
“到时候你们便能将事情都责怪在那只白狐的身上,至于如今又是春天,白狐自然到了情动的时候,狂躁些都是正常的。”
云拂晓说完这些便缓缓地对着已经愣住了的南宫绝请安道。
“拂晓见过皇上。”
“拂晓?”
南宫绝蠕了蠕唇,只觉得有很多话想要说,然而却瞬间梗在喉咙里头,只能吃力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云拂晓抬头望着此时竟然已经热泪盈眶的南宫绝,心中一震,低下头去请罪道。
“拂晓只是为了找出凶手,无奈之举,还望皇上恕罪。”
“起来吧,没事就好。”
南宫绝此时自然是想到了云拂晓的假死,躲不过荣太医的眼睛,想来竟然是荣太医欺骗了自己,眼中敛着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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