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到自己被劫持时,我内心是非常自责的。一边责备自己过于大意,另一方面也在推测我被劫持的原因。所以,这种自责也是转瞬即逝。
此时,我想得更多的是三个问题:第一、他们劫持我的目的是什么?第二、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郭建龙的同伙?第三、他们如果真的是郭建龙的同伙,那么郭建龙的头颅就是他们带走的!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带着一个人头有什么用?这对他们的一切行动都不方便呀!突然,我想到了第四个问题!他们劫持我,很可能又是想做什么交易!如果这样的话,我的生命安全可能就没什么危险!因为,如果他们想要我的命,一枪就够了!或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完事了,根本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想到这里,我原来紧张的心绪稍微有些安定。就对后排这个劫匪说道:“朋友,我不知道你们劫持我想干什么。但从眼下的情形来看,你们并不想要立即杀死我!所以,既然如此,请你把我腰上的刀子拿远点!不然,要是突然遇到个什么意外情况,我一踩刹车的话,你手上的刀子不就直接捅进我的腰里去了!”
这个劫匪好像真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了,我感觉他已经把刀子拿开了。
我乘机说道:“朋友,咱们到底要到哪里去?你能不能说个具体地点?这样我开车心里也有个数呀!”
他说:“你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其他的别多问!我警告你也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
这条路是银州市内的一条主要交通线,它东西走向,向西一直通向四十公里外的贺兰山下。而山下那里是非常广阔的戈壁荒地,也有好几个早已荒废的工厂。那些曾经灿烂过的国营工厂,现在都变成了一处一处的断壁残垣。他们把我劫向那里,对他们来说,倒也确实是一处既利于藏身,又利于撤离的好去处。
我想着能否从这个劫匪的身上获取一些有用的情报,就说:“朋友,看来你对银州市的地理情况非常熟悉呀!是宁都人吗?”
劫匪说:“别问那么多!专心开你的车就好!”
我又问:“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郭建龙吧?”
劫匪说:“郭建龙是谁?我们这次请你过来,是有别的事跟你谈!”
我说:“被我砍下脑袋的那人就是郭建龙啊!”
劫匪说:“我不知道他原先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组长,是我们的老大!我们都听他的指挥。”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这已经足够了!通过刚才我与这个劫匪的对话,我已经获得了很多信息:一是、后座上这个劫匪就是宁都人!我从他的几个字的发音上判断出来了。二是、郭建龙当时在何姐家对我说过,他本来准备下半夜袭击我和我的家人的行动确实是他个人的事,他并没有跟他的同伙讲明白。因为就连他原来用过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他的同伙,又怎么会把他个人的仇怨让更多的人知道呢?第三、他们应该是一个什么组织。不然,这个劫匪也不会说郭建龙是他们的组长!又说郭是他们的老大,都听他的指挥!更加说明他们这个组织派他们来执行什么任务!第四、我注意到这个劫匪说是“请”我过来谈事。我跟他们一伙亡命之徒有什么谈的?那绝对是我掌握了他们的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是我对他们很重要、需要我做什么来换取他们的什么好处。
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山下沿山公路的一个丁字路口处。我问道:“怎么走?”
劫匪往车外看了看,指着左前方不远处通向山脚下的一条沙石路说道:“开到那条沙石路上后再往前走!”
我按照这个劫匪的指示把车一直开到一个废弃的厂房院落前时,劫匪让我停车,然后说:“下车!”
这个劫匪押着我走进了这个破败的院子。我看到这个院子里已经停放着两辆车,一辆好像是国产的长安SUV,另一辆是大街上常见的皮卡。每辆车的司机位置上都坐着一个人,车外边又站着一个人。
我走到距我的车约十米的地方站住,一个戴着墨镜的家伙从那辆长安车边走了过来。他来到距我约五米的地方站住,顺手摘下了墨镜。我一看,这不正是在市里那个事故现场告诉我走小巷子避开堵车现场的人吗?
这家伙冲我一摆手:“王先生,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冷笑道:“看来,那场车辆事故也是你们制造的!难道就为了堵住我、劫持我?”
墨镜说道:“没办法了。不然,请不到你呀!”
从口音来判断,他应该是广东或者福建一带的人。
我说:“现在我来了。有什么事,就请讲吧!”
墨镜说道:“王先生是个爽快人!”,“其实呢,我们请你来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果然如我原先判断的那样。我说:“请接着说!”
墨镜说:“我们的组长。噢,你叫他郭建龙。他的那个旅行包在你手上吧?”
原来他们是为了那个旅行包!这个包里肯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对他们非常重要!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讨要。
我说:“没错!那个旅行包就在我的手里!”
墨镜说:“好!东西果然在你手里!那我们这个交易就容易达成了!”
我说:“你们想怎么做这笔交易?”
墨镜说:“很简单。那个包里有20万美元,这笔钱就留给你;那个包以及包里其他的东西都给我们!”
我说道:“呵呵!如果这样的话,那这笔交易我可就亏大了!”
墨镜说:“王先生!你拣了一个包,白得了20万美元。你是大赚了,怎么能说是亏呢?”
我说:“账可不是你那样算的!当天晚上,我跟郭建龙发生争斗,他败了死了,我胜了赢了。那么原来属于他的东西被我缴获,就成了我的战利品。那个旅行包以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劳务所得!包括你说的包里的那20万美元,从郭建龙断气的那一刻起,它的所有权就已经归我所有了!你说说看,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给了你们,我不是亏了吗?”
也许是那个墨镜被我的这一套理论给搞懵了,他有十几秒的时间没吱声,他怔了怔说道:“好!那些东西就算是成了你的。那你开个价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把那个旅行包和包里的东西卖给我们?”
我说:“是你们找到我,来了个强买强卖,非要把我手里的东西买过去。应该你们先报个价呀?如果你们报价合适,或许我会考虑完成这笔交易!”
墨镜用手抚了抚眼镜,说道:“十万美元,我们出十万美元,咱们成交如何?”
我心里一阵狂喜。看来这个包里的什么东西真的值钱呀。但是理智告诉我,内心欢喜决不能表现出来。
我说:“你要知道,当天晚上我跟郭建龙决斗时,他眼看打不过我,曾经表示愿意付出200万美元保他一条命!但我没答应。”
墨镜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道:“王先生也不要狮子大张口!贪心太大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我说:“即使我没什么贪心,我知道你们也不会放过我!或许当我把那个包递给你们的那一瞬间,你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干掉!好在这个包眼下不在我跟前。否则,我可能早就成为你们手下的冤魂了!”
墨镜连忙打断我的话,说道:“不不不!王先生,我们今天是满怀诚意来跟你谈这笔交易的!决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我抬头望了望远处的一栋破败的楼房说:“还说你们是满怀诚意来谈交易!这几个人气势汹汹地用刀指着我!那边的楼上还有两个阻击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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