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马小娟的对话中,透露出了几点重要信息。一是马志军确实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三人群殴另一人,并将之杀死;二是被杀之人被三人丢进了山崖;三是有一个人是女扮男装;四是被丢下山崖的人次日已无踪影。我把以上四点重新叙述一遍,马小娟完全认可。
我继续推测道:“这四个人之中,有两个就是已经被我们击毙的那两个嫌犯。被他们丢下山崖的那个人虽然暂时不能确定是何人,但应该可以查得到。重要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人,她不但杀死他们的同伙,还涉嫌杀死了马志军。这应该是我们下步侦查的重点。”
马小娟抽了一口烟,问道:“老马死前有没有挣扎或者搏斗的痕迹?”
我再次对马小娟投以敬佩的目光。她的这个问题相当专业,让我这个在刑侦方面的知识相当贫乏的人来说,都有些汗颜。
我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们当时没有发现老马有挣扎和搏斗的迹象。”
马小娟略微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那你们还坚持认为他是被杀?”
我禁不住“咝”地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对马志军的死因产生了怀疑。但是,如果老马是自杀,那他为了什么呢?
“小娟大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确信她一定了解马志军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
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用胳膊肘撑在桌上,右手掌托着自己的右脸,好像进入了追思之中。
我边喝茶边抽烟,静静地等着她从回味中回来。终于,她开口了:“其实吧!我跟老马在上初中时就偷偷恋爱了!后来,我们之间的事被村里传开后,我们还会经常跑到山里去约会。在他当兵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把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他也信誓旦旦地保证,等他从部队回来,就娶我。我也坚信他一定会做到这一点。”
我看到她刚才由于长时间没有抽烟,原本夹在手中的那半支烟,已经燃到烟嘴部了,当她想起抽烟时,才看到送到嘴边的只是还在燃烧着的烟嘴,就顺手扔在了地上。我赶紧又给她递过去一支烟,并帮她点上。
她连续“啪啪”抽了两口烟,说道:“那时,我们都非常年轻,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等到我们长大了些,面对社会现实,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是那样的天真幼稚。三年后,他回来时,我已经被家里逼着嫁给了县城里的一个富裕人家,而他也被逼着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命运,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可是,谁又能说清楚,命运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几声,又“啪啪啪”连着抽了几口烟,笑着说道:“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的那个丈夫,除了偷偷吸毒之外,根本就没有男人的那个功能。而老马的那个老婆,在那个方面却出奇的厉害,而且是有着怪异的习惯,经常让老马应付不过来。按老马的说法,他老婆在那个方面就跟一头母猪一样。久而久之,我的夫妻生活就是一张白纸!而老马的夫妻生活却是狂风暴雨,简直不可描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没想到她最后一句是这样问我的。
这让我感到非常尴尬,其实我哪里知道她说的那些具体是什么意思,揣摩起来就是不和谐呗。但我能怎么回答,只是笑而不答。
她继续说道:“我的丈夫先是吸毒,后来又参与贩毒,被政府抓住后很快就枪毙了。在那种情况下,我只好回娘家来了。说实话,我觉得我回村后与老马的偷情的这些年,才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刻。”我真没想到,会有一个女人如此大胆地赞美自己的偷情生活!不!这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在向这个世界公布自己的爱情!这个女人的直率,当即摧毁了我的三观。
我失声笑了,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又递给她一支烟,试图遮掩我的难堪之态。她接过烟来,自己打火点了,显得神态自若,好像是在谈论与她无关的事一样云淡风轻。
她突然向我问道:“你觉得一个女人会向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吗?”
我吃惊地回答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马曾对他老婆提出过离婚。但是,他老婆威胁他,如果他要离婚,她就先杀死他们的儿女后,再自杀。他老婆的那种残暴和凶悍,你是不知道!我可知道!老马更是一清二楚!所以--”
我接着她的话说道:“所以,尽管老马脾气暴躁,但在比他脾气更加暴躁的老婆面前,他只能甘拜下风、选择忍让!”
马小娟低下头笑了一阵,然后抬起头说道:“别看老马他脾气不好,但对他的儿子和女儿,却是一派柔情。特别是一提起他儿子,总是恨自己没本事给他创造一个很好的物质条件,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没个对象。他认为都是他自己的错!”
我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我听马书记说,老马的儿子在无线电修理方面有些本事。”
马小娟说道:“就是!那小子几乎什么电器都会修。村里人都请他修理过电器。只可惜,家里太穷了,到现在也没人给他提亲。老马一提起家里的这些事,再联想到我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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