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管家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问道:“老爷是在等人?”
江百顺没有回答,站在了自家老宅的大门口,静静的看着萧条的大街。
“老爷,外头冷,您还是进屋去坐吧。”
江百顺终于开口,道:
“我要等的人,大概今日就要到了,我再等等。”
徐管家欲言又止,嘴唇微微翕动,还是没有再劝。
“真不是个太平日子啊。”江百顺叹了口气道。
“是啊,老爷,真不是个太平日子,也不知道少爷他们在京都过得如何。”
江百顺眼中闪过一道锋芒,转瞬即逝。
江百顺主仆二人就这样站在小雪天下,站了好久好久。
是夜。
气温骤降。
江百顺的屋里燃着炭火,他还在统筹各地地主豪绅凑起来的粮草。
忽然,窗外寒风骤冷。
江百顺似有所感,放下了手中的轻毫,走到了屋外,呼唤来管家老徐。
徐管家连忙起身,一路小跑过来搀扶自家的老爷,期间还摔倒了一下。
“老爷,风冷雪寒,还是回屋去吧!”
“出门,出门,有客到。”
“啊?有,有客?这大冷天的,怎么会有客?”
“与我一同出去迎客!走,后门去!”
徐管家有些无奈,拗不过自家的老爷,只能连忙跟上,手里的灯笼照着老爷的脚下,生怕老爷被湿滑结冰的路面滑倒了。
吱呀~
老徐方才放下门栓,后门便被凌冽的寒风推开,发出难受的呜咽。
“啊!!”
这才打开门,老徐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看到江家老宅后门,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铁甲军卒,而正前头的,是一身披银玄甲,头戴紫金冠,面带青面獠牙,背负高擎旌旗六面的将军。
“是,是丧,丧将军?”
老徐楞了一下,便迅速认出了这副熟悉的甲胄。
这个场景,似乎一直都在江百顺的预料之中。
“是将军,也是孩儿,我的孩儿。”
江百顺缓缓走到了将军马下,眼中带着心疼,伸手抚摸着马上将军的战裙。
冰冷刺骨!
“连夜奔袭,辛苦了吧!”
江百顺轻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这两千黑甲隐杀军仿佛已经融入了黑暗。
“不辛苦,大伯可还好。”
“大伯还好。”
老徐难以置信的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问道:
“是,是,是少爷吗?”
寂静的夜空如同深邃看不见底的深渊。
“男儿心事浩渺,无声处听惊雷!”
“你要去做的事,我不能留你,你且去,你且去!”
说着,江百顺已是泣不成声。
“众将士!”
“行进!”
江风冲江百顺一行礼,“侄儿甲胄在身,不能行礼,待我归家时,再在大伯膝下伺候!”
江百顺自下而上看着江风,眼中含泪,不住的点头:
“好,好,早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