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开眼,看不见是事实,可原因他还是想摸清楚的。
这是暂时还是永远?
细下看去,阿谷的眼瞳一圈圈套下,注视久了都产生些许幻觉,叫人不敢直视,喉咙干涩,勉强移开了视线。
只听阿谷道:“看出了什么?”
镇定下心神,道:“眼瞳有变化,你的千瞳术……还在运转?”
“没啊!”阿谷下意识就回道,可细想不对,还是赶紧盘膝运转,想用气,探明己身,只是眼瞳处好似遭到隔离般,透不过去。
几番尝试,无奈的泄了气,脑袋耷拉。
“看不见,都是漆黑一片。”
原泽一直守在阿谷身边,不忍看阿谷这般失落,握着阿谷的手就想安慰道。
只是话未开口,阿谷低垂的脑袋又重新振作,“阿泽,你知我看见什么了吗?”
“是一颗树,红灯笼树,简直就是它们的祖宗的祖宗,比现下的红灯笼草粗壮有十倍有余。”
“只是看上去,状态算不上好,好多粗壮的血管已然硬化,像百年的枯枝老木,没得神采。”
“其实,我很奇怪它们明明就是一棵棵树,为什么要叫红灯笼草呢?”
心下疑惑,不由将心中的疑问抛出,只是未待原泽回应,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有什么奇怪的,据部落老人说,这红灯笼草在很久以前也就巴掌大,现在最小一株都是爷爷辈了,也不知多少凶兽骸骨化作了他们养料……”
“故,红灯笼草就一年年的这般称呼。”
原泽补充道,彼时禤还未发现阿谷的异样。
阿谷的运功整整持续了一下午,直至禤他们狩猎队回归。
阿谷不想原泽为她过多纠结,这种事的发生她不是没有预料,自己作死怨不得他人。
况且,外放意志力也还是能看清身周不少东西的,眼眶除了偶尔的刺痛,也并无大碍,阿谷适应良好。
只是阿谷这情况,本就不赞同阿谷远行的众人,这下更加难以接受了,对此煜还专门找原泽长聊过。
真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原泽竟也同是这般想法。
阿谷却不乐意了,她坚决言明自己看的见,即便没有眼睛,意志力就是阿谷的视觉延续。
只是现下难免有些磕磕绊绊。
距离阿谷的作死过去了三天,镇部落已然打算回程,物资这些东西早已备好,不同的是阿谷这只雪雕也要一起。
这是煜和原泽达成的协议,阿谷无反对票。
至于原泽,这一趟他非去不可,灭族之痛永远是他心中的那根刺。不揪其缘,不灭其敌,如何心安?
阿谷,她还是留在部落……安全。
夜深,原泽毫无睡意,明日部落就将回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阿谷,像是他要牢牢的把她给铭记于心,这个人,这只鸟不知今生可否再相见……
他以为他的强大可以护她,生死相伴,一生足矣,实则真正的受伤却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接受。
煜的话还尤记在耳。
“……呵!你护她,怎么护?这次是眼瞎,下次呢?下次是断胳膊短腿?亦或是曝尸荒野,成凶兽腹食……”
“你的心不痛吗?亦或是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