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明月如期而至,只被乌云遮挡,掩了它的风华,决了它的艳丽。
直至洒落越王城,银芒也仅是凄凄然,照不清全城,叫黑暗染默了这片地域。
区区城墙上的几把火柱,微弱的光芒,带不去热量,也给不了视野。至于越王城的城门,早已在天黑之前下令封锁。
城有城规,自有城令。每日也只在白日开放,进出赶早不赶晚。
夜渐深,渐沉,火柱换了一轮又一轮。连着城墙上的守卫也有些提不起精神,当然这是相对白日而言。
和城内的悠然安逸相比,在城外就属实算不上多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似洒脱又具意境,但实际则是虫蚁袭扰,兽吼伴乐,身心疲倦,闭着眸,入眠而不得。
更妄论还得警戒四周,防着偷盗或杀人,生怕是一睡长眠。
鲜活的人味,诱惑的身家,要防着突然而至的凶兽,也要警惕自己的同类,一样样数来,城外熟睡着实不明智。
深夜的暗影响最大的是普通人类,他们没有极好的视线,看不清黑暗的动静,就是耳朵也不甚灵敏,盖因这片地界交叉响起的打鼾声,放屁声,梦语……
它们不仅扰人清梦,还给了一些心怀叵测,别有心思的人可趁之机……
阿谷将琅唤醒,动静极小,却称不上温柔,琅的五官被疼的挤成一片,偏偏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紧跟阿谷身后。
跨过了一人又一人,有感知的不在少数,分不清是解三急,还是包藏祸心。可这些都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每个人都小心的蜷缩在自己织成的茧,不惹事,不妨事,只要没事到临头,都一个个装着鹌鹑。
但这就是普通人的生存之道……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
如阿谷他们这般,一眼扫过就有双手之数,这还仅在她的视野内,没看到的她就不知晓了。如若用意志力感应肯定更多,毕竟城外歇脚的难民就有数百人。
但意志力这东西,于大魏上用,于越王城门外用,皆在加快自己的死期。眼下头上悬了把刀,是通缉,还有兽人身份,哪一样都不是她能冒险的依仗。
故稳妥起见,小心即是保命。
黑暗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色,有人走了未归,有人归来已不是原人,有的还一睡不起……
城墙上,暗色掩于一人,他的眉头轻佻,视线却从不移下方的人群,目光平淡尤似不存于世间。
下方不乏强悍的武者修士,但无一人察觉这道视线,他们如戏中人展于这人眼前。
“大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旁的兵士不服,他可是看到好些人于下方人群中远走,里面肯定藏有不少兽人。
想到兽人,他就目含兴奋,只下一刻他很快收敛住情绪,掩下眸底深处的贪婪,但他的变化没逃过暗中人的感官。
“急什么?逮鱼就是要有耐心。一只一只抓,太无趣了,得一群群来,那样才叫人尽兴。”唇角微勾,眸中深而不见底。
属下的贪婪他不在意,只有到手的利益才叫人兴奋,届时他吃大头赏点小利即可。
行至林中深处阿谷突兀的扭头,看的方向正是越王城,一种古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琅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阿谷摇了下头,不知该如何述说自己的古怪。眼下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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