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比如弦这个词语,很快就引起了郑凯的兴趣,他似乎刚刚还听过,但却如同得了健忘症一样,感觉离真相很近,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郑凯在曾经的世界,知识涉猎面很广泛,但却没有敢对灵魂深入研究。因为在那个年代,这方面的探究会被归于唯心主义,与主流思潮相悖。
然而,很久以来一直困扰郑凯的问题,此刻因为新知识体系的代入,重新引发了他的思考。
就如复杂到能思考的自我意识,是如何基于有机生命体而产生的。
主流思潮对此的解释,当维持思考能力的有机体失去生命后,意识也随之而消亡。
本来郑凯对这条也是有所怀疑的,因为物质的生命可以通过能量守恒理论来解释成长与消亡,而对应更为复杂的灵魂怎么以能量守恒来解释其产生、成长与消亡的过程。
哪怕以最科学的解释,最粗暴的理解,承认意识随着物质生命的消亡而消亡,根据高效性原则而产生的自然规律,超低概率而产生的灵魂,其效率也实在过于低下。
实在没有理由,复杂到难以理解的意识,只因为相对简单的有机生命体的存在而被创造,又因为这个简单构造的消亡,复杂的思维自我意识就必须随之而湮灭。
(当然肉体简单的说法也只是相对而言,起码人类对有型肉体的研究已经达到了微观层面,而对灵魂的研究,即使在柯洛达姆世界也还没有入门。)
所以存在于自我意识中的那个‘我’的出现,实际上要比所有可观察物质产生的难度高很多。
对于灵魂的创造,郑凯想起他在地球最后几年读过的一本新书,由数学家罗杰.彭罗斯写的《皇帝新脑》。
虽然书中大多数内容以郑凯的水平只能一知半解,但彭罗斯提出了人类大脑思维的量子态,以解释创造AI与创造灵魂的本质区别。
可是,彭罗斯在书里没有解释清楚大脑的量子态,所以当时也被学术界说成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此时,郑凯从记忆传承里也找到了一个同地球语量子力学差不多的概念,而且在柯洛达姆被非常广泛的运用。
很显然在柯洛达姆文明里,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他们的科学体系里,已经把量子力学常态化了。
就如郑凯在地球时解题用的x般常用,柯洛达姆人类依旧无法全知全能,却习惯把不确定的问题量子态,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会让答案变得更加复杂,人类反而更加无法理解,但柯洛达姆人的探求精神只会使他们对未知产生更大兴趣,科学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在进步。
……
思考,发呆已经很久了,人类思考了几千年的问题,不可能被郑凯现在就想透。出生后就成为一个思考者,显然不符合格雷.杜伊尔的人设。
如果郑凯此刻就暴露他拥有前世记忆的事实,估计会被拉去做切片研究,这也会对柯洛达姆人在灵魂领域的科学研究产生很大的帮助。
当然,这显然不是郑凯期望的价值实现方式,所以他立刻就代入了格雷.杜伊尔设定,隐瞒了他另一份记忆的事实,对着面前那个男人用柯洛达姆语喊了一声: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