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沈卿任劳任怨的伺候季晟茗,好在这几日她一直兢兢业业,所以没被扣月钱,一得空还能去看小包子,虽然累,但是她心里美滋滋的。
盘算着等她干个半年的活儿,没事多捡几张季晟茗的废纸,找个机会卖了,有了些本钱,就带着小包子远远的走,做个小生意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见季晟茗!
这天临睡前,沈卿在给季晟茗铺床的时候,无意中在他枕头底下摸到一根发簪,湖蓝色的并蒂莲,这是从前季晟茗送给她的。
与这人夫妻几载,从未见他有过什么浪漫的举动,除了送些胭脂水粉外就没什么像样的。
犹记得那日他下朝回来,手里摸出了这根发簪。
沈卿那会儿高兴坏了,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转念一想,该不会是背着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怎么想起送我首饰了?”
“下朝回来的路上看到,觉得合适就买了,怎么?不喜欢吗?”季晟茗问。
沈卿眨巴着眼睛,“既然是送礼物,季大人何不亲手给我戴上?”
季晟茗虽面无表情,但也抬手把发钗簪进了沈卿的发髻之中。
沈卿扶着发髻下斜***的并蒂莲,问道:“好看吗?”
“好看,我眼光不错。”季晟茗一副不愧是他的表情。
季晟茗这人才华卓然,人也聪明,所以入仕后,那是官运亨通,成为历朝最年轻的宰辅。筚趣阁
不过这人一直过的扣扣搜搜的,也跟他不收人贿赂有关,毕竟这光靠俸禄,能有几个钱。
曾经有大臣,大手一挥送了几个貌美女子,几箱子金子给他,被他回绝了。
没想到隔了两天,那大臣又送了几个俊美男子过来……
沈卿口水直流:“我能把他们留下吗?以后开馆子用得着。”
季晟茗当即就给了她重重的一个脑瓜崩:“不行!”
想着想着,沈卿觉的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她赶紧抹了抹。
“榴莲?榴莲?”季晟茗喊着。
猛然一回神,她干脆把发簪往衣服里一揣。
“大大大大…人,床铺好了,您早点休息吧。”
他坐在床边,“嗯,角角这几日可好?”
沈卿蹲下给他脱靴子,“小少爷很好,就是有些贪睡。”
季晟茗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许是思念娘亲所致,你多去看看他,我不在时,就由你照顾他。”
沈卿巴不得,又突然想起了傍晚时分送来的信,“大大大大…人,今天傍晚送来的红签密信您还没看。”
季晟茗抬眼看着她,“拿过来,你就早点出去休息吧。”
等人出去后,季晟茗拆开腊封,打开信纸,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一向清冷禁欲的他,从不将所思所想显露出来,但是如果此刻有人能看得见他的表情,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神仙一怒。
“是她!”季晟茗颤抖着将手中信纸燃尽,散成飞灰。
他转身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胸中的怒火,克制自己,直到半夜才昏昏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