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中小楼回去的路上,沈卿胸口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孩子确实是被人下了慢性药,所以才会贪睡没有食欲,自然精神也不好,好在时日尚短,中毒不深,刚才那白姑娘用银针刺破了孩子的手指,挤出了些毒血,说是连药都不用吃,只要日后看得牢些,多喝牛羊乳便可,切不可再让人下手。
孩子哭的累了,这会儿已经靠在沈卿怀里睡着了,季晟茗则坐在一旁摇着扇子。
“榴莲,为何不说话?”
沈卿确实心疼的不想说话,其实她真的很想让季晟茗放她带孩子走,但是她不能。
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惊觉自己这样的反常肯定是会惹他怀疑的。
“大人,您觉得会是谁给小少爷下药呢?”
季晟茗摇头:“查了几日也没有头绪,只得乘着今日之事,将府内的下人都换了。”
“今日之事?”
“我让张管家偷偷放火,烧了角角的院子。”
“什……什么?”沈卿惊呼:“难怪您今日一直说时候未到,这一切都是您计划好的嘛?”
季晟茗点了点头,伸手轻抚着孩子的脸颊:“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苦了角角。”
他垂着眼帘,沈卿这才敢仔细的瞧了瞧,发现他的眼底一片乌青,看来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到底是亲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大人,您也不要太自责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多多关注小少爷就好了。”
“嗯。”
一路无言,回到季府的时候,已经是门庭若市了,张管家以办事不利,玩忽职守等等罪名,将府内的下人做了清点,除了一直跟着季晟茗的季府旧人,近一年来所有的新人全部都被换掉了。
沈卿不得不佩服季晟茗的脑子,这样一来,也不会惹人怀疑。
这一举动,直接高兴的晚饭的沈卿亲自下厨,做了好几个菜,因为怕被怀疑,所以她还故意改了菜的口味。
不过季晟茗照样吃的满嘴是油,一点儿宰辅的样子都没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卿得了季晟茗的新任务,负责照看角角,她欣然接受,不过这并没有打消她想赚够银子带角角走的想法。
沈卿本想找个良辰吉日把之前那小公子送的首饰拿出去当了,但最近这季晟茗没什么应酬,下了班就天天闷家里,当起了宅男,害的沈卿连混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书案前拥有超级肾能力的男人,一杯茶接着一杯茶也不带上茅厕的,沈卿不免发起了愁,孩子都是小吞金兽,自己要是没点底子,可不能盲目带着角角跑,这古代毕竟不比现在,一个姑娘家带着个孩子,很可能直接被当成野人牙子抓起来。
沈卿一边剥核桃,准备碾碎成粉加在角角的粥里,一边望着窗外忙碌的丫鬟们,茅塞顿开。
怎么这么笨啊!沈卿暗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这消费群体不就在跟前儿吗?
接下来的几天,沈卿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让季府的丫鬟们都戴上了新的发钗,新镯子,新耳坠儿,小小的赚了一笔。
沈卿美滋滋地坐在凉亭下,一边给躺椅上的角角扇风,一边将手里的银子抛着玩,盘算着这笔钱的用法。
“这给咱们角角买玩具,这些买好吃的,这些买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