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
“你难道真想看到陈缘病发那天,却没有钱的景象吗?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只有把陈缘治好才是首要任务,至于有没有听她的嘱咐,等她痊愈了,让她来找我好了!”
梅叶抓起银行卡,很强硬地塞到陈忠业上衣口袋里。
后者多次推搡,最终还是妥协了。
是啊,现在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把陈缘治好之后,在为还债发愁也不晚。
陈忠业紧紧捂着口袋,里边装的是希望。
他是一个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当他看到陈缘和陈妈把碗里为数不多肉让来让去的时候,当他想起陈缘发烧咳嗽、贫血出血时的痛苦的时候,他心里的煎熬只能一个人默默扛下来。
他恨自己一辈子碌碌无为,只是一场大病就把他前半辈子的所作所为全部击碎。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有过不少次一走了之的念头,挫败感和无能为力是这段时间里他心情的主色调。可当他一次一次站在河边的时候,他才可悲地发现,他居然连去死的能力都没有。
他还要留着这条贱命去挣钱,去把心爱的女儿给治好。
没人知道大半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一次又一次被金钱压倒,又一次一次爬起来,直到现在他也快坚持不住了。
可这个时候,希望出现了。
他们躲了这么久的梅叶,居然找过来了,还带了一笔救命钱,这一刻陈忠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甚至觉得他现在可以一觉睡上一天一夜。
扑通一声,陈忠业跪在了地上,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落下。
“我没什么文化,但是我用生命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好,以后就算让我给你们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这笔钱是陈缘的救命钱,也是他一家人的救命钱。
陈缘的病随时可能发作,他的工资却还要很久才到账,而现在留给陈缘治病的钱已然见底了,要是没有梅叶送来的这笔钱,陈忠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期间的治疗费用了。
沈周和梅叶都吓了一跳,一左一右连忙把陈忠业扶起来。
“陈叔叔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礼。”
“你们是陈缘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哪里受不起我一跪。”陈忠业抹了抹眼睛。
“快别站着了,这菜都上齐了,赶紧吃饭吧。”
陈忠业心情暂时轻松了些,也学着两个年轻人狼吞虎咽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顿饭了。
吃了半饱,梅叶放下筷子,道:“陈叔叔,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见见陈缘,您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放在以前,陈忠业肯定不会答应的,要让梅叶见了陈缘,那他肯定想尽办法凑钱给陈缘治病,而这正是陈缘不想见到的。
可现在,他已经接受了梅叶和他朋友的帮助,带他们去见陈缘就没什么顾虑了。
“我这边也忙得实在抽不开身,只能周天休息的时候才能去医院陪她几个小时,然后匆忙赶回来,只是怕你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没事的陈叔叔,您把陈缘的病房号告诉我们就行了,我们自己可以去的。”沈周和梅叶自然是等不及的。
陈忠业想了想,道:“陈缘在重症监护室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