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莎公主依依不舍地离开之后,刘东与朱祐樬在包厢商议了好半天后才各自回家。
刘东先把阿妮莎公主送的匕首和头发都放到自己房间藏好,这才跑到刘健的书房,他并不想把今天的事告诉刘健,因为他知道以父亲现在的能量,还不足以把杨氏父子拯救出来,更何况如此凶险的经历,只怕一说出来倒会先讨一顿打,他只想探探父亲为何会写下那一纸婚约,而且还有皇上的祝语,难道自己还真就这样为国捐躯了?
但刘健因为朱见深咳血滞留在宫里没回来,刘东在空荡荡的书房转了一圈后便想去母亲王氏那请安。
一边走,一边有点奇怪:今天回来牛能没迎出来不说,自己甚至连府中一个人影都没见到,这都干嘛去了?
脚才踏进正房大厅,他却愣住了。
只见王氏正端坐在椅子上,全府上下都毕恭毕敬地站在她身后,而对面端坐的却正是当今大明太子朱祐樘。
只见有些肥胖的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黄绒袍子,袖口毛边都磨秃了,却浆洗得干干净净,并经过细心的熨烫,穿在身上显得甚是平整爽落,若不是他身后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活脱一个普通却很讲究的人家的孩子跑来串门了。
见他一进来,朱祐樘先站了起来:“嗨呀,东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王氏也站了起来,嗔怪道:“你这是跑哪玩去了?我让牛能出去找你都没找到,害太子殿下等了这大半天!”
刘东有些纳闷:“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朱祐樘哈哈一笑,下巴上的肥肉都打颤:“怎么着?不欢迎我?”
“太子莅临,自然是蓬荜生辉,哪里敢不欢迎!”刘东赶紧上前要跪下行礼。
朱祐樘却直接拉住了他:“少来这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亦是我的义兄,这不,我正是奉父皇和太后的旨意,前来送你这入宫牙牌的。”
说着,朱祐樬返回桌边,掀开用黄绸覆盖的木盘,拿起一块用象牙雕成并附有黄金底衬的牌子递到了刘东手里:“有了这牙牌,你以后便随时都可以自由进出紫禁城了,这可是连本太子都没有的东西哦!”
刘府上下自齐齐发出了一阵惊叹。
刘东懵了,诚惶诚恐道:“我何德何能能享有如此重物,还请太子……”
“咋的?想为难我吗?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这可是父皇和太后御赐给你的,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朱佑樘接着嘻嘻一笑,把嘴凑到刘东耳边:“不瞒你说,你能得到这东西,我比你还高兴呢!”
刘东看了看他:“太子的意思是……”
朱佑樘赶紧打住话头,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好了,我的公差算是完成了,难得出宫一趟,怎么样,你带我出去逛逛?“
此言一出,把刘东吓了一跳,自己刚带着朱祐樬虎口脱险,这太子又要自己带着去逛街,西厂那么猖狂,万一再整点什么事出来,自己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朱佑樘见他面露难色,不高兴道:“怎么了?很为难么?”
刘东赶紧摇头:”太子有此雅兴,我自然乐得奉陪,但太子素身出游,我恐怕……”
朱佑樘胖手一挥:“你这话就不对了,堂堂天子脚下,岂连最起码的治安都不能保证?且我又没说要你带我出城,就在京城里面转转怕什么?”
刘东无奈,瞧了瞧两个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是我多虑了,有他俩在自然没事的……”
朱佑樘却眉头一皱:“带他俩去,我还怎么逛?常平,蒋春,你们俩就先回宫去吧,我用不着你们护送了。”
那常平正是之前请李东阳题字的大内侍卫,听见朱佑樘这么说,赶紧单膝跪地道:“太子殿下,出宫前太后一再交代属下不得离开殿下半步,若遵殿下所言,卑职自是无法交差,还望太子三思。”
朱佑樘自是无奈,跌坐回椅子上:“唉,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独自出宫,只是想看看京城的人情风貌而已,这都不行吗?”
刘东非常了解朱佑樘的心情,身为太子,自然是失去了很多普通人的自由,今天难得出宫一趟,自是如出笼之鸟,满眼皆是新奇好玩之事,若仅仅只是两点一线打个来回,当然是颇为扫兴。
而且让太子接触一下外面,自能让他对大明的现状有切身的体会,好过于让他一直捧着圣贤书苦苦求读。
想到这,刘东微笑着对常平道:“既然太子想体察一下民情,自然是好事,这样吧,我就让家人找两套便服让二位换上,这样就不耽误二位护主之责,殿下也能安心游览了。”
常平也是个豁达性子,一听刘东的建议果然甚妙,立马点头道:“此法不错,那我们就陪太子殿下转转?”
那蒋春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也知道,拂了太子的兴致总隐隐有点不妙。
也不待刘东再说什么,牛能赶紧找了两套便服过来,带着常平他们下去换了。
朱祐樘也很满意:“东哥,我现在知道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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