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个子高一些,扮的是欣儿;丁二娘扮的是齐嬷嬷;蔡嫂子扮的是方嬷嬷……站在一群“牛鬼蛇神”里的小彤都快哭了,她一身寿衣,手里拿着个假的大长舌头,扮的是上房丫鬟银杏。
银杏因为将齐嬷嬷母女被烧死的事情告诉老太太吴氏,害得吴氏晕厥,杨氏一气之下将其拔了舌头。银杏是被活活疼死的。
小彤扯着长长的舌头,欲哭无泪,哭丧着脸对白依伊道:“小姐,我不想扮这个!”一会儿还要将手里这长舌头塞进嘴里,得多丑呀!而且,扮鬼这事多不吉利呀,她不想去。
白依伊挑眉,用手比划了一个“十”字。
小彤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地认了。扮鬼一个时辰就能赚十两银子,她默默地把那假舌头抓得紧了些,不论如何,这买卖还是划算的。
白依伊好笑地看着她,这丫头除了有点傻,其他的都挺好的。
那边万胡子和万顺子将几个尸体都用布袋子装好了。白家药铺的药童送来了粗粗的一把安神香。药童说,这香里的安神成分很足,点的时候小心些,自己人要站在上风口。
白依伊一把扯过安神香,哄走了絮絮叨叨的药童,将安神香分派给众人,就又悄悄摸回了韩府。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韩府都乱了起来。
东院,杨氏知道韩义鹏又歇在百合院之后,咒骂了几句,吹灭了大多数的灯,只留下床头不远处的一个小灯笼起夜时候用,就睡下了。
刚睡着不久,她就觉得浑身刺挠,好像被褥是湿的。用手摸了摸褥子,之后放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瞧,不禁吓了一跳,满手都是红色。她以为是来了月事,忙坐起来,在灯光下瞧了瞧,那红色的确是血,不过都染在后背的衣服上,显然并不是月事。她回头瞧了瞧床榻上染红的一小块被褥,不由得有些奇怪。
她从打开帘子,从拔步床里走出来,想要叫外间睡着的翡翠进来给她换一床被褥。
可当她看到窗棂的时候,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月光透过雕刻繁复镂空花纹的窗棂,映照出一个人影,披头散发的,看不出男女。那人就站在窗外的月光下,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窗棂无风自动,莫名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吱——呀——”一声。
杨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惊恐的眼睛看清楚了那站在窗棂外的人。不,那不是人,而是一个有着长舌的鬼!穿着白色寿衣的女鬼!
“啊——来人啊!”杨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平日里东院里伺候的人很多,即便是夜里也有不少值夜的。可今日不知怎么了,那些人似乎都睡得死沉,根本听不到她的叫喊声,没有一个人出来解救她,就连睡在外间的翡翠都没有听到她的尖叫声。
那穿着寿衣的“女鬼”已经双脚离地,越升越高,瞧那架势,下一刻就要从窗棂处飘进屋子里来。
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嚎着往后挪。
黑夜里,“女鬼”面目不清,唯一能看到的是老长的舌头,和那白色寿衣前襟上的血。
血!杨氏猛然心里一惊,她床上的血会不会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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