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道:“人都倒了,不说准备葬礼,竟然还有时间争权夺利!”
一旁站着的香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老太太如今不醒,老爷又不管事,老太爷的葬礼可怎么办?”
白依伊扭头看了一眼眼眶哭红的香桃,叹息道:“你去一趟正房传话,就说老太太醒了,要他们赶快定个老太爷的葬礼章程出来。”
香桃愣了一瞬,老太太没有醒呀!随即反应上来,行礼之后快步走了。
瑞雪看香桃出去,低声对白依伊道:“香桃是个能干的,又护主。”
白依伊点头,怪不得年纪小小就可以做上房的管事丫鬟,胆量和心思都撑得起来。
过了一会儿,韩义鹏和杨氏匆匆来了。
韩义鹏看吴氏依旧昏迷着,便问:“不是说醒了吗?”
白依伊站起身来,煞有介事道:“醒了片刻,问起老太爷的葬礼,听说还没有个章程,又晕过去了。”
韩义鹏皱眉看着白依伊,这个外甥女的意思是,质问自己为何没有办理老太爷的葬礼吗?他不悦地看了白依伊一眼,道:“若是老太太醒了,就告诉她,葬礼已经在办了,让她老人家好好养病!”他警告道:“别什么事情都与老太太说,她有心疾,你不知道吗?”
白依伊冷笑一声,丝毫不害怕地盯着韩义鹏,道:“舅舅既然知道外祖母有心疾,就该顺着老人家,赶快将外祖父的葬礼章程商议出来。”而不是在妻妾大战中摇摆不定!
韩义鹏本就烦躁,听了白依伊的话,更加恼火,道:“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挥韩家的事情!”他甩袖而去。
杨氏有心插话,可她拿不定主意应该说什么,干脆叹了口气,也走了。
白依伊看着二人离去,眸子里变得幽冷起来。
香桃不可置信道:“就这样?”来了一趟,什么都没有说,就又走了?老太太到底还是不是老爷的亲娘?
好在韩义鹏回到正房之后,还是将妻妾之争暂时压下了,先将老太爷穿好了早就准备好的寿衣,之后抬着去了前院的一处跨院里,收殓入棺。
吴氏是半夜醒来的。
白依伊惊喜得不行,忙让晴风去请李大夫。
吴氏醒了之后,知道丈夫的尸身已经入棺,擦了一会儿眼泪,回过神来,这屋子就只有白依伊一人守护在她身边。
吴氏十分心寒,她问白依伊:“你舅舅呢?你姨母呢?”
白依伊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与外祖母说,韩义鹏只是来了一下,而那位韩之灵,来了韩府之后就一直在花小娘的院子里,只是在外祖父装殓的时候象征性地瞧了一眼,这个厢房都没有进来过一次。
吴氏看外孙女不说话,便又问了一次。
白依伊瞒不住,只好将实话说了出来。
吴氏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就闹着要回去正房。
白依伊拗不过她,只好让几个婆子抬着竹矫进了厢房,让瑞雪和香桃在竹矫上铺了厚厚的褥子,这才将穿了厚厚衣裳的吴氏坐上轿子,让人吴氏抬去了正房。